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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超、鴻運公司、依蘭小區、炸彈。
沈衍在本子上寫出了這麼幾條關鍵詞,指尖晃轉著一支鋼筆,疏淡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這幾個字上,而辦公室裡逐漸熱鬧起來的喧譁,似乎與他毫無關係。
於是展鋒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群人有來有往的在聊天,而沈衍一個人坐在牆角,蹙眉沉思的模樣。
他剛在車裡補了一覺,這會兒精神充足,走到大李他們跟前笑著問:&ldo;挺高興?聊什麼呢?&rdo;
大李還沒反應過來危機將至,嘿嘿笑了兩聲說:&ldo;沒啥,哥兒幾個瞎扯呢。&rdo;
&ldo;這麼愛瞎扯,你應該把位子搬到旁邊的菜市場去,是吧?&rdo;展鋒前半句話還是笑著說的,到了最後的那兩個字,聲音忽然一沉,眸色也冷了下來。
幾個人一聽這話,馬上就識趣了閉了嘴,大李臉上也訕訕的,摸了摸後腦勺,各自回了位置上坐好。
坐下之後,幾人換了個眼色,都有點兒懊惱。他們怎麼忘了呢,之前還特意找省廳的人問過的,知道展鋒雖然平時有點吊兒郎當的,但一旦到了工作的狀態上就認真的一塌糊塗。
案子沒破,大清早的幾個人在這兒聊閒天,當然是踢到他的鐵板了。
展鋒沒再管那幾個人,而是徑直走到沈衍身旁,手臂隨意撐在他桌上,低頭掃了一眼他手中的筆記本:&ldo;研究出什麼了?&rdo;
沈衍只當沒聽見剛才他教訓幾個人的話,回答的一本正經:&ldo;依蘭小區和鴻運公司是兩條很重要的線索,可以重點問問陳志超,對了,什麼時候審他?&rdo;
牆上的掛鍾指向九點,展鋒琢磨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ldo;走,現在審。&rdo;
審訊室中。
陳志超坐在椅子中,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膝蓋,偶爾抬頭,神情十分漠然。
他已經被晾在這兒整整一夜了,十四個小時中,四周只有冰冷的牆壁與攝像頭。而這種無聲的沉默,往往是對付陳志超這類嫻熟犯人的最佳武器。
在展鋒和沈衍推門進去的時候,他抬了一下頭,隨後又低了下去。
&ldo;請你配合我們回答幾個問題,姓名?&rdo;小劉在一旁開始記錄,警覺的看著面前的人。
陳志超咧開嘴角,露出暗黃的牙齒:&ldo;張三。&rdo;
小劉一下就毛了:&ldo;陳志超!別給我耍花招!&rdo;
&ldo;你不是知道嗎,那還問我?&rdo;陳志超又笑了起來,狹小的眼睛裡帶著譏諷。&ldo;現在的警察,一輩不如一輩了。&rdo;
&ldo;你‐‐&rdo;
陳志超十分得意,將臉揚了起來:&ldo;怎麼?不爽啊?打我嘍。&rdo;
展鋒猛的拍了一下桌子:&ldo;老實點!你為什麼到這兒來,咱們都心知肚明,你裝什麼傻!&rdo;
空曠的屋裡的吊燈也跟著餘聲晃了幾下,陳志超忽然就沉默了下來,目光在他們三人之間來回遊移了一會兒,最後默不作聲的低了下去。
沈衍知道,在十餘個小時的冷落過後,正是陳志超內心防線最容易擊潰的時候。
他主動開口,語氣平靜且帶有幾分讚許:&ldo;你很聰明,能想到躲在看似最危險的地方。&rdo;
陳志超靜默了一會兒,竟然嘆了口氣:&ldo;我還是老了,沒有以前聰明瞭。&rdo;
他收斂了剛才囂張挑釁的態度,這就是一個轉機,沈衍沈衍與展鋒對視一眼,決定賭一把:&ldo;你沒想到我們會追查二十年前的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