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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澤點了點頭,&ldo;兄長能這樣想,自是很好。阿御真心救你,你能再世為人,小七亦是真心高興。&rdo;
碧清緩了緩,&ldo;是很好,很好。可是這樣的好,原來都是踏著我手足的苦痛和血淚得來的。那年,若我沒有帶你離開青丘,你或許就不會在浮塗珏上遇見聖上,就不會踏上巫山。便不會與那聖上糾纏這麼多年。焉知九幽河上,戰死於母親之手,是不是我的業報。只是若真承了這報應,也算是了結。可偏偏我又承了聖上的救命之恩,累她傷上加傷。至於遺玉,就更不要說了,人世三重情劫,本就該由她來受……可偏偏,我們夫妻健在,感情甚篤,連著孩子都有了,簡直是和樂美滿。小七,你說上天是不是瞎了眼?上天若兩眼清明,定早已看清,我夫妻二人,雙手罪孽,一身業報。&rdo;
話到此處,碧清已然再難以說下去,遺玉亦抱著孩子跪了下來。
桑澤沒有說話,良久才站起身來,扶起遺玉,轉而到:&ldo;兄長,我是怨恨過你們,也嫉妒過你們。但那真的只是一瞬罷了,我真正恨得是這天道,恨得是阿御偏偏要守著這天道……&rdo;
碧清看著紅了眼眶的桑澤,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遞給他:&ldo;天道難違,聖上亦是你此生摯愛。你都不能責怪!拿著它,或許多少能幫到你一些。&rdo;
桑澤有些疑惑地結果,待開啟看清楚,整個人都震驚起來:&ldo;兄長,這是……你?&rdo;
碧清笑了笑:&ldo;你果然識的,的確是聖上的那一成修為,連著這些年我微薄的靈力,融成的內丹。兄長不瞞你,自你去了方丈島……遺玉內疚難安,告訴了我一切。所以,這數十餘年,我便只做了這一件事。收下它,這樣他日,兄長才能有勇氣再見你。還有你的侄兒,一天天長大,縱是他以後只能有一個纏綿病榻,難持刀劍的父君,總也好過有一個問心有愧、背負罪責的父君,是不是?&rdo;
桑澤合上蓋子,點了點頭,&ldo;我收下!&rdo;轉身對著遺玉到,&ldo;讓我抱一抱侄兒!&rdo;
襁褓中的嬰兒許是聞到桑澤身上淡淡的冷香,竟睜開雙眼,朝他&ldo;咯咯&rdo;的笑出聲來。在連續征伐了近四十年後,白衣的少年終於在這一刻露出單純溫暖的笑意。
一如他三千歲那年,天真無憂。
&ldo;桑澤!&rdo;碧清見他掌中護體之光的靈力流轉,急忙喚了他一聲。
桑澤抬頭笑道:&ldo;兄長莫慌,我渡侄兒一成修為,護他平安長大。待他成人那天,送來巫山,與我學藝。&rdo;
碧清和遺玉相視而望,眼中是難言的感激!
☆、重逢
桑澤傳令鍾寐於巫山腳下相候,可是等他從雲端落下,並未見到鍾寐。按理說九川之地距離巫山,相較八荒,不過十中之一的路程,鍾寐理應比他早到許多。
&ldo;殿下‐‐殿下‐‐&rdo;正疑慮間,只見浴月匆匆趕來,老遠便扯著嗓子喚他。待雲頭稍稍移來,便急急躍下,差點一個踉蹌跌在地上。
&ldo;倒是慢一點,什麼事急成樣?&rdo;桑澤拽了她一把,才沒讓她整個而跌出去。
&ldo;那個……那個……&rdo;浴月上氣不接下氣,&ldo;聖上、聖上……坤綸魚、還有……炎須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