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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相國府邸中。
王世充怒目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氣急敗壞地吼道:“一群廢物!連這點事都辦不好,要你們有何用!”話音剛落,他猛地揮手,將案几上的文書、茶杯悉數掃落在地,瓷器碎裂的聲音在大堂內格外刺耳。
此時,大堂內一片狼藉,地上滿是散落的紙張,被打翻的燭臺歪倒一旁,燭火搖曳,隨時可能熄滅。
幾名下屬低著頭,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成了王世充的下一個發洩物件。整個大堂被壓抑、緊張的氣氛籠罩著,好似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
他咬牙切齒,眼中滿是兇狠的光,大聲咆哮道:“那李淵、李世民,真是該死!好大的膽子,竟敢發兵圍困洛陽城長達一月之久!這筆賬我記下了,別哪天落到我王世充手裡,否則,我定要讓李氏一族斷子絕孫,雞犬不留!讓他們知道,招惹我王世充是什麼下場!”說罷,他狠狠一腳踢在柱子上,疼得他眉頭緊皺,卻也難消心頭之恨。
“稟報王爺,雲大將軍求見。”一個侍從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惹得王世充冒著怒火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侍從。
侍從被盯得雙腿發軟,差點癱倒在地,頭垂得更低,聲音也不自覺帶上了顫音:“王……王爺,雲大將軍他……正在堂外候著呢。”
王世充冷哼一聲,不耐煩地抬手整了整自己凌亂的衣冠,環顧四周,沒好氣地說道:“請他去偏殿!本相稍後便到。”
侍從戰戰兢兢地領命,腳步虛浮,一路小跑著出了大門。
剛跨出門檻,他靠著門柱,長舒了一口氣。抬袖抹了抹額頭豆大的汗珠,手不自覺伸進懷裡,觸碰到那枚銀錠,心中五味雜陳:“這銀子可真不好掙,差點把命搭進去!”他仍心有餘悸,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
雲定興緩步走進偏殿,心中有些疑惑。往常他和王世充都在正堂或書房見面,這次卻在這偏殿,著實反常。
他稍一思索,便猜出了緣由,這麼想著,他神色一凜,深吸一口氣,靜靜等王世充到來。
等候了片刻,王世充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踏入偏殿,身後跟著兩名神色冷峻的侍衛。
他神色凝重,往日裡的意氣風發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疲憊與焦慮。
看到雲定興已經等候在此,他擺了擺手,還沒等雲定興行禮,便急促地示意侍衛退下。
待殿門緩緩關上,隔絕外界的一切聲響,他才長舒一口氣:“今日你我二人,無需多禮了。正堂有些雜亂不堪,實在不便待客,只能暫且在這偏殿與你相商要事。”
“王爺,您這般客氣,倒是折煞雲某了。”雲定興臉上掛著謙遜溫和的笑容,身姿微微欠身,姿態擺得極低,言語裡滿是諂媚的恭敬,“不管在何處與王爺會面,都是王爺對雲某的看重與信任。”
他微微頓了頓,神色隨著話語轉為凝重,語氣裡透著同仇敵愾的意味,“如今這洛陽城被圍得水洩不通,局勢萬分危急,王爺為此愁眉不展、憂心忡忡,雲某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感同身受吶。”
可不就是感同身受嘛,大唐的李淵與皇泰主楊侗沾親帶故。一旦城破,楊侗也不一定會死,只不過他們這些人……
想當初,是雲定興帶著一眾官員,前去為王世充向楊侗討封相國之位。如今王世充大權在握,行事多有僭越,楊侗對他恨得咬牙切齒。雲定興作為當時討封的牽頭人,在楊侗眼裡,無疑是王世充的得力臂膀。
這麼一來,楊侗最恨之人乃是王世充,而自己大機率也被列為了報復名單上的前排,指不定哪天災禍就會降臨。
王世充聞言,臉上緊繃的線條微微鬆弛,眼中的怒火也漸漸熄滅,心裡的憤怒消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