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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真起風了!&rdo;司機聽著外面瑟瑟擺動的樹木,自言自語,&ldo;大概這就是十九號颱風。&rdo;
&ldo;颱風不是在浙江登陸嗎?&rdo;夜色闌珊,隔著車窗,畫塵看枝葉的擺動,不過三四級的樣子。
&ldo;颱風就像個頑皮的小孩子,誰也說不清。上次在臺灣,氣象臺報它應該只是經過,它卻在那停留了二十多個小時。這次,又不知怎麼折騰呢!唉,風大雨大,生意也做不成。
計程車停下了,司機擰亮車內的頂燈。畫塵給了車費。推門下車。她沒有進去,就在外面站了幾秒鐘,然後扭頭就走。從憩園到靜苑,何熠風無數次開車送過她,也曾在冬夜陪她慢慢地走過。從廈門回來的那夜,她握著扭傷的手腕,淚如雨下,也像這樣獨自行走在人行道上。那樣慘痛的代價,為什麼還學不會聰明呢?是不是因為距離太近,思念就猖狂了?
第二天,畫塵拎著相機,開著牧馬人去了湖區。
蘆葦還是綠的,卻綠得有點無力。撐著船去湖心島,野菜雜亂地生長著。幾顆寄生的臺灣相思,情侶一般狎暱地依偎著。野生的絲瓜藤一直攀緣到樹梢。一大一小兩隻絲瓜,像一對母子,高高地垂吊在樹杈間。
島上很熱鬧了,北方來的鳥兒已經到了一批,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
風,呼呼地刮著。湖面上,豆大的雨點落下來,一圈沒盪開,又是一個更大的漣漪。
鳥兒的叫聲有點刺耳,翅膀撲騰個不停。陪畫塵一塊過來的護鳥員催促畫塵趕快回去,看來颱風是改路徑了。&ldo;雨大起來,這泥路就沒辦法開車了。&rdo;護鳥員抹了把臉上的雨水。
傘完全打不住,人在船頭,隨時都有被風吹落湖中的可能。畫塵上了岸,就急忙開車回濱江。好不容易上了國道,風來了,雨也來了。沒見過這麼大的雨,像是湖倒掛在空中,水傾盆倒下。開啟交通頻道,播音員聲嘶力竭地提醒著正在路上出行的朋友,一定要找個地方避風,十九號颱風從太平洋,經東海,在長江入海口附近的一個小鎮登陸了,距離濱江不過一百公里。雨刮器已經發揮不出什麼作用,前方視線一片模糊。車速最多隻能是十碼,畫塵努力從後視鏡裡看到一輛白色的帕薩特跟在牧馬人後面。她安慰自己,還好,至少有個伴。
開開停停,依稀從路邊的建築辨出離濱江不太遠了。畫塵看了下時間,上帝,從湖區出發時是下午四點,現在都是晚上十點了,她竟然開了六個小時。
前面是個岔道口,該向左,還是向右?那是什麼,黑壓壓的,畫塵聚起視線,努力辨識,等到看清,牧馬人一陣劇烈的顫動,她陷入了黑暗之中。
多麼可笑,這一刻,她第一個想起的人,還是何熠風。
110值班室內,燈光亮如白晝,電話聲此起彼伏。
&ldo;喂,喂,喂!&rdo;一陣慌亂不堪地叫喊。
值班員皺著眉,&ldo;不要再餵了,我聽得非常清楚。&rdo;
&ldo;是這樣的,我開白色帕薩特,前面是輛紅色的牧馬人。&rdo;
&ldo;發生了追尾?&rdo;
&ldo;不是,不是。濱江郊區,有條進城的路應該位直的,但它岔成了兩條道,因為要給一棵幾百年的古槐樹讓地。知道那裸樹嗎,電視臺有播過,一年開兩次花。&rdo;
值班員眉頭已經打了好幾個結,&ldo;你到底要說什麼?&rdo;
&ldo;那輛牧馬人撞上了那裸樹,百年的古樹呀,就這麼沒了。不對,是樹壓倒了牧馬人,那麼好的一輛車呀,現在是什麼市價,一般工薪階層哪敢問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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