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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架鋼琴，比嚴輝家的那架漂亮又氣派。

顧小楠忍不住，坐下身，先彈了幾個音試了試音，說：&ldo;音色真好。&rdo;

他微微笑了，示意她繼續。

&ldo;好久沒彈了，譜子都不記得了。&rdo;她說完，笑了下，纖長的手指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跳躍，他站在一旁，閉上眼靜靜聆聽著。

這是一首蕭邦的《英雄波蘭舞曲》，是她最熟悉的一首，可是現在彈起來，有些生疏，不夠流暢。彈了三分鐘的樣子，就被迫停了。

&ldo;對不起，我記不清了，實在，不行了。&rdo;她抬頭看了他一眼，低下頭盯著琴鍵。

&ldo;沒什麼，太久不練習就會忘。&rdo;他說。

她依舊坐在那裡，手指輕輕在琴鍵上滑動。

&ldo;我媽媽是音樂老師，她和爸爸省吃儉用給我買了一架小鋼琴，是從別人那裡轉讓來的，當時花了家裡好大一筆錢。&rdo;她靜靜地說著，他望著她。

&ldo;媽媽是我的老師，學了有六七年吧，後來，&rdo;她臉上的神情漸漸黯淡了下來，&ldo;後來媽媽病了，我爸就把琴賣給別人了。&rdo;

他走到她身後，將雙手搭在她的肩上，沒有絲毫的猶豫，好像這個動作早就做過許多遍一樣，一點都不彆扭。

&ldo;你媽媽的病‐‐&rdo;沉默良久，他才問。

她搖頭。

他的手，不自主地微微用力。

&ldo;真是抱歉，我，我，不自量力就是這樣丟人。&rdo;她低聲笑了。

他趕緊將手取下，她起身笑著說：&ldo;你不是問房子怎麼樣嗎？嗯，很漂亮！&rdo;

從她的臉上，他不再看到難過的神情，便接著說：&ldo;你喜歡嗎？&rdo;

她合上琴蓋，走出鋼琴房間，來到客廳，說：&ldo;這麼漂亮的房子，當然喜歡了。不過，按照我的收入，這輩子是別想了。&rdo;

他看了她一眼，從自己的鑰匙扣上解下一把鑰匙放到她的手上。

顧小楠驚訝地盯著他。

&ldo;哦，你別誤會。&rdo;他臉上的表情有點不自然，她卻沒有發現。

&ldo;你不是說還沒找到可以租住的房子嗎？呃，這是我朋友的家，裝修完沒怎麼住過就出國了，我在這裡工作，他就託我照看一下。既然你喜歡的話，就幫我個忙，住在這裡看看房子，也省得我操心。&rdo;他靠著牆站著，兩隻黑亮的眼睛盯著她，說。

顧小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會這麼好，可以租到這麼漂亮的房子，臉上不禁閃著欣喜的神采。姜毓仁深深撥出一口氣，然後面帶微笑望著她。

&ldo;房租，要多少？&rdo;她謹慎地問。

&ldo;啊？房租？&rdo;他想了下，說，&ldo;不用了吧，反正房子空著也是空著，我，我朋友也沒想租出去的。你住著就好了。&rdo;

&ldo;不會吧？&rdo;

他環抱著雙臂，笑道：&ldo;你是想讓我從中賺一筆嗎？&rdo;

她笑了，沒說話。

他知道她應該是接受了，走到廚房，從冰箱裡取出兩瓶水遞給她一瓶，她正站在客廳高大的落地窗前望著外面。

&ldo;可要當心一點，站在這裡看看就行了，別開啟窗戶。&rdo;他靠著窗玻璃面對著她站著，說道。

她知道他是在說她喜歡看夜景的事，微笑著看了他一眼，說：&ldo;我怕掉下去。&rdo;

他輕聲笑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