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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幾日過得有多難耐,在她醒來之後,他一個瞬間都不想再去回憶。
但她卻騙他,連是女兒身這樣的大事,竟也欺騙著他!
明明,曾有好幾次,她都有機會說明的。
謝寧池窩在馬車之中,越想越覺著憤怒難當,整個人就好似被烈火焚燒,抓了身旁桌案上的一物,猛地就朝外面砸去。
天醜剛靠近馬車邊,就差點遭了禍害,撫著心口長喘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湊到馬車邊,將手裡的畫卷往簾下遞了遞,&ldo;主子,這是從六爺那拿回來的畫卷。&rdo;
回答他的,是突然被從車簾裡扔出來的一幅畫卷,還有一聲暴怒的,&ldo;滾!&rdo;
天醜倒是很想滾,但他方才莫名其妙地被傅六爺叫到屋裡去時,狠狠地被傅六爺坑了一把。
當時傅挽瞧著笑眯眯的,又未束髮,蒼白的臉襯著黑色的發與櫻色的唇,柳眉彎彎,大眼明媚,全然便是個溫婉和煦的姑娘模樣,讓他在心裡嘖嘖稱奇,面對著傅挽的疑問,一不留神就點了頭。
&ldo;既天醜你早早就鬧著要見我,那定然是對我瞭解甚深,知曉我的女兒身了。&rdo;
啊?!天醜聽著六爺輕飄飄得出的結論,頭搖得像是撥浪鼓,&ldo;不不不,我只是好奇是誰能在隻言片語之間逗得主子又笑又氣,又聽說您極善美食和講故事,想到見見瞻仰一二,絕對不知您原是……&rdo;
傅挽卻不在意他否認得有多堅決,只來了句,&ldo;你說,衣兄是信你還是信我?&rdo;
如此憋屈的問題,天醜極想閉了嘴不答,可偏偏謝寧池上午時才說過,這不過過了半日,他想裝傻,就只能成白痴了。
&ldo;且,我還會告訴衣兄,你故意在我面前說他娶親一事,目的就是讓我死了對他的那條心,故而我才破罐破摔,與他戳破了我的女兒身。&rdo;
傅挽一句比一句無恥,聽得天醜瞠目結舌。
他之所以會將那些畫卷拿來,是因著天字衛說六爺與主子之間有些曖昧不清,需早早將主子引回正途,這才催著他當著六爺的面說了那事。
可偏現在在六爺口中,再想想那湊巧的時機,好似還真是那回事。
在心裡惡狠狠地罵了數十句諸如&ldo;為商必奸、老奸巨猾&rdo;之類,天醜才停止脊樑低了頭,&ldo;不知六爺是想讓我……&rdo;
傅挽將桌上的一張畫卷遞給他,又抬了下巴示意那被扔在地上的一堆,&ldo;很簡單,你只需將這堆畫給衣兄送回去,再將這幅在他面前展開就是。&rdo;
因而,天醜便將那需得展開的畫卷放在了最上一層。
可偏偏,被謝寧池扔出車廂,狠狠砸入雨幕的泥坑中的,也是那一幅。
想到傅六爺坑人的本事,天醜趕緊飛掠而去,將那幅被打濕了些的畫撿了回來,解開束繩,也不敢多看,飛快地就扔進了車廂之中。
&ldo;主子,這是六爺說了定要給您瞧的!&rdo;
說完,怕被車廂中的謝寧池暴打,趕緊就躲到了最遠的一棵榕樹上,全然顧不上剩餘天字衛們瞧他的鄙夷視線。
不被六爺坑過的人,哪裡能懂他的憂傷。
殊不知,在車廂中的謝寧池,拿起被砸到肚子的畫瞧了一眼,雙目瞪大,臉頰飛快地發紅,整個耳垂更是如血滴,竟在幾息之間,都忘了呼吸。
他的手指顫動,開啟那畫又捲上又開啟,反覆數次,才猛地掀了車簾,竟是直接從車窗中出來,握著那畫,氣勢洶洶地就朝著那農舍而去。
傅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