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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啟盒子的瞬間,我只覺得周身血液的流動都靜止了。
我並不很瞭解醫術,對毒也不精通,很多時候,因為體質特殊的緣故,我甚至都沒辦法判斷一樣東西到底是不是有毒。
但這個氣味我卻是永生也不會忘記的。
是死亡的氣息。那一年我因為誤食了毒藥而險些死掉的時候,空氣裡彌散的滿是這樣的氣息。
用藥的人在調配的時候相當慎重,是而即使直接接觸也未必能夠察覺。不過縱使這藥的效用十分兇險,可月彥說到底也只是淺嘗過一小口而已,按說並不該有如此強烈的反應。
即使他身體本就虛弱也不該。
他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或許只有一種解釋——纏著他身體的或許根本就不是什麼無端兇險的病症,而根本就是旁人精心安排的毒。
這個所謂的旁人,當然就是白天裡頂著一張無懈可擊的溫和臉孔的產屋敷日行。
我不懂究竟為什麼他明明掌握著一切,卻還要用這種齷齪的手段置自己的親生弟弟於死地。他是產屋敷家的家主,他坐擁財富與地位,他有賢孝的妻兒,而他所有的一切卻是與他流著同樣血脈的弟弟永遠無法觸及的。
可即使是這樣,他卻依然想要剝奪弟弟最後所擁有的東西。
憑什麼。
我莫名替月彥感到不平,甚至忘了他本人會背負怎樣的罪孽。
於是我直接潛入了產屋敷家的宅邸——或許是出於對死亡的恐懼,他家的戒備比一般的貴族家都要嚴密,甚至除了人類的守衛之外還有兩個靈力不算太高的小妖怪在。
那應該是哪家陰陽師家養著的末席的式神,從氣息上我也大抵能感受到它們與人類之間的羈絆。這個年代的貴族與陰陽師有所交集也不算是太罕見的事情。
「日行大人,您也來它說說話吧。許是這幾日天氣暖了,這小傢伙不安生得很。」
說話的是個女人。更準確地說是個懷著身孕的年輕女人。
我想她應該是產屋敷日行的髮妻。
「這孩子如此不安生,也是辛苦你了。」產屋敷日行的聲音依然滿是矯造的溫柔。
「啊啦,聽到您的聲音,它便安靜下來了呢。」女人又說:「想來日後也能長成個乖順的閨秀吧。」
「只盼是個如你般賢淑的女子便最好不過了。」日行輕攬過女人的肩膀:「只是別像月彥那樣……」
「生在這樣的人家,於他是真的太辛苦了。自小我便這樣覺得。」
「月彥大人的病情還是不好嗎?」女人伏在產屋敷日行的肩頭,聲音有些悶。
「是不太好。也不知能不能過了今夜。」日行的聲音低沉,似乎帶著種難以言喻的悲傷。
就好像那些事情不是他做的一樣。
「月彥大人過得也太辛苦了。」女子跟著輕嘆:「可也勞煩日行大人您費了不少心神。只盼月彥大人能早日好起來吧。」
「是啊,只盼他能早日好起來吧。」日行重複了句。
人類真是厲害,總能這樣一臉平靜地說著這樣的謊言。
我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庭院裡,冷眼看著這個俊秀男人的表演。即使在這樣的時候也不肯卸下自己的偽裝,這傢伙倒也真是盡職盡責了。
「產屋敷大人。」我喚了句。
男人有些驚詫,顯然沒料想會有陌生的人闖進自己的庭院。而那個帶著身子的女人更美見過這樣的事情,一時間有些慌神。
日行十分體貼地把髮妻擋在了自己身後,這才轉過臉看著我,沉聲問了句:「你是……」
借著幽白的月色,他很快便認出了我。
「是白天醫館的那個……」他沉吟著:「是月彥的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