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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天山以出產黑曜石著稱,卻常年冰雪不斷這裡本是小說作者一筆帶過的無理設計。
誰知竟成了江湖流派聚眾鬥毆的寶地。
三天的山路有些難行,好在帶的乾糧足夠。
“再來根牛肉乾。”她左手一把,右手一把坐在大榕樹下翹著腳吃得開心。
青年倒是沒有為難她,反倒很慣著她似的,吃完了一根又給一根。這一路,走了一天一夜他一根牛肉乾也沒吃。
青年也很尊重她,她要在山澗洗澡他便用布纏上眼睛又背過去,幾次姜宜要逃都被飛刀碎石逼了回來。
姜宜從樹上看下去喊了聲:“喂,你留著我也是拖累,幹嘛不把我放了。”
青年警惕看著四周,眼睛轉頭不轉地說:“你有用,瘸子不會放過我,冰塊臉也不會。”
他說話時總有種語法顛倒的感覺。
瘸子指的是楚戎,那冰塊臉說的不會是高鵠吧。
姜宜支起下巴:“你怎麼知道瘸子不會放過你,或許我對他來說並不重要呢?並不能作為你保命的籌碼。”
他眼睛始終盯著四周:“畫,貼身藏。”
“什麼意思?”姜宜不解。
卻又聽他說:“還有兩天的路程,休息夠了快走。”
走走,走個屁,三天的路程不做車不做馬光用腳走。她又不是驢,不知疲累。
姜宜索性在粗壯的樹幹上躺下來,翻了個身背對他:“都走了一天一夜了,休息一會兒怎麼了。”
許是這幾日他對她太過縱容了,青年忽然冷下臉,猛地一抽手上的繩子。
噗通一聲,姜宜是從幾乎兩米高的樹上摔下來的,突然的墜落帶來的劇烈疼痛讓她一瞬頭暈目眩。
清醒過來後,她高聲臭罵了一句:“疼死了,你瘋了。”她還是頭一次對人這樣失態地發脾氣。
青年卻不顧她還在地上,用力拽緊繩子拖著她往前走,看樣子是真的生氣了。
察覺自己玩過火了,姜宜不敢再遲疑,自己的性命可捏在這劍客手上。她奮力起身,卻被突如其來的強大拉力拽倒在地,臉朝下摔倒,膝蓋磕在了堅硬的石頭上。
一陣刺骨的疼痛傳來,她忍不住哀嚎,生理性的眼淚奪眶而出。
青年這時回過頭來,她的裙子本就被山林草木刮壞了,裸露在外的膝蓋又被石頭磕破,正在鮮血淋漓地淌著血。
她不是一個輕易哭泣的人,是實在疼出來的,見他看過來姜宜倔強的調轉了位置側身抱著腿冷下臉來。
青年見此也有些愧疚,抿著唇走過來,從隨身的揹包裡取出長條的紗布替她做了簡單的包紮。
後忽然轉身背對她,看樣子這是要揹她?這樣好心,都不像個綁匪了。
姜宜被他整不會了,竟有些不好意思:“不必了吧,我其實可以自己走。”
他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他把手放在她肩頭,一個背託把她背到了背上。黑長靴踩著山野未經開鑿的石子路,遠處山坳裡有飛鳥離開了山林,夕陽的光輝染指了白色飛鳥的羽毛。
那落日也給山林鍍了一層金光,微風拂面,路邊的蘆葦輕輕飄蕩。
她忽而覺得胸前溼潤,抬手一摸,就見青年蹙起了眉,那塊地方摸起來是糜爛地,汙穢的帶著點灰色的血水滲出來。
混合著腐爛氣味和汗臭味,逼得姜宜不禁皺眉。看來是她加的那兩粒藥起了效果,傷口不僅沒有癒合,因為天氣炎熱加上連日的奔波傷勢加重了。
一股濃濃的愧疚湧上心頭,他對自己也不是很壞,雖然綁了自己卻沒有真的害她,還在危難之時救過她。
雖然冷酷了一點,卻也紳士溫柔。
反觀她,明知他傷重還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