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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捱過餓嗎?
餓到兩眼發暈,四肢癱軟。
餓到見人就咬,見血就吸。
餓到從棺材裡頭取死屍,亂葬肉內挖骸骨。
光緒三年,明哲村大旱,村民易子而食。
陳豐一家人在饑荒的這一年,只活下了他一個。
陳豐是個老實本份的農民,家中上有老母快八十,下有小孩剛八歲。妻子賢惠擅長女紅,這個安庭人人羨慕不已。
但是久旱不曾來甘霖,家裡糧食吃完了,一家老小餓得受不了。
陳豐每次回家,有時帶些野物,有時帶些樹皮菜根。妻子都會接過進廚房,然後用她的一雙巧手做出美味可口的食物。
直到後面,陳豐回來,手裡不曾帶來一點兒吃食。"餓呀!真餓呀!"陳豐蹲在地上,看著兒子虛弱地癱在地上。他肉嘟嘟的臉蛋,真想上去咬上一口。
"爹,我疼!"兒子大聲叫喚。妻子從裡面走出來,看到陳豐發瘋似得咬住兒子的喉嚨,不一會兒孩子沒氣了。
"吃!吃肉!"陳豐貪婪地喝著孩子的血。
"你瘋了!"妻子哭著搶過孩子,抱在懷裡。"孩兒,不怕。娘在!"妻子用力按住孩子傷口。
但孩子最終失血過多,回天乏術。
這邊陳豐已經開始生火燒水,灶臺上擺好了殺豬刀。"你兒子瘋了!"妻子對老母親說。
老母親顫顫巍巍地從孩子面前,慢慢挪到廚房門口。她不可思議地看著陳豐:"么兒呀,你這是怎麼了?"
"娘,你先回屋去。且等著我飯做好給你端過去!"陳豐雙目發光,十分駭人。
陳豐一等水開,便抱過孩子,脫去衣物,要往鍋裡丟。
妻子連忙阻止,抱著陳豐大腿哀求。"你別攔著。今天咱們兒子救我們一命,來世我還做他爹,對他更加疼愛。"陳豐說著丟了進去。
"不要!"妻子嚇暈過去。
等她醒來,孩子已經煮了很久時間。煮得他的皮肉綻開,骨肉分別,肉香四溢,妻子更加飢餓。
她看到陳豐正在門口大快朵頤。妻子虛弱地站起,開始捶打他的背:“你這個殺千刀的,那是我們的兒子啊!”
"好了,你快吃。兒子沒了,再生一個就是了!"陳豐往她嘴裡塞了一塊肉。
妻子嚐到肉的時候,徹底瘋魔了:"世界上怎麼可以有這麼好吃的肉?”這對夫妻貪婪地吮吸著手指的湯汁,老母親害怕地縮在屋裡角落,發著抖,不敢出去。
一個孩子只夠吃三天的,陳豐又餓了。
妻子將鍋裡的湯,一滴不落倒在他碗裡。"過了今晚,明天吃啥?"陳豐抓住妻子的胳膊,面露兇光。
"豐哥,我們吃觀音土吧!那也能抵飽。"妻子衰求著。陳豐將門一關,拿出閃著寒意的殺豬刀。
"啊!"妻子一聲慘叫。
陳家的煙囪連續七天冒著火星。在這災荒年裡,陳豐的臉上泛著紅光,十分養眼。
又過了三日,他餓得滿地打滾。"兒啊,你吃了娘吧!"老母親心疼地抱著他。
陳豐流著淚,只是搖頭。
"么兒乖,娘給你唱搖籃曲。"老母親輕輕拍著他的頭。"月亮輕輕天上掛,寶寶要吃孃的饃”"娘將寶寶好好抱,吃完了就睡大覺!"唱完,老母親餓得嚥了氣。
"娘!"陳豐哭著抱住母親,"孩兒不孝啊!孩兒不安啊!"
陳家灶臺升起火,刀剁骨頭聲,哐哐作響。陳豐切流著淚,將母親衣物取下,把肉骨丟進了鍋裡。
"真柴呀!這個肉不好嚼,還是兒子好吃呀!"陳豐一邊吃著母親的手指,一邊喝酒,直到不省人事。
等他再睜眼,面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