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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南望聽得出神,北顧就笑,「不是還催著我喝藥麼,你自己倒忘了?」說著伸手去拿不遠處的藥碗。
南望看著他毫無防備的樣子,想起初次見面時在長街上她回眸一望,他的兜帽被風吹動,隱隱露出如玉面容與那雙漆黑的眼。想起他曾背著昏迷的她走出白羽林,聽了她那些胡話,仍強撐著同她玩笑。想起觀瀾院中的燭光與春花盛開時他折下的那支芍藥,滿城大雨時他那句會想辦法……
最後,卻想起了他送出去的那些信。
南望始終不願相信北顧是內線,這樣的他,怎麼可能會是內線。
若她沒有親眼所見。
方才那些傷兵的血紅得讓人心悸。南望本不會怕這個,可眼下她的思緒偏被那灘猩紅攪得愈發混亂,彷彿腦中有無數個聲音在爭吵不休,卻又不能引她找到正確的出口。
北顧耐心吹了那碗藥好一會兒,終於覺得沒那麼燙了,便把藥碗湊近唇邊。南望盯著他微微發顫的睫毛,心像是被一隻大手捏住了,疼得呼吸都困難。
她不由得閉上了眼睛,指甲在攥緊拳頭後陷進手心裡,刺出一片痛感。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終於聽見碗被擱下的聲音。北顧笑道:「還是太苦了。」
「太苦,往後就不喝了。」南望艱難道。
北顧詫異地看著南望,卻見她的臉上不知何時布滿了淚痕。他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眼淚,「我不過是說它苦,又不是耍賴,你怎麼……」
見南望不理他,只摟著他的脖子哭得厲害,他還以為南望真的是在氣他不想喝藥,又保證道:「我以後再不嫌苦了,一定好好喝藥。」
「葉北顧,」南望使勁在北顧肩上蹭了蹭眼淚,又極難得地連名帶姓喊他,「南海濱還去嗎?」
「剛答應你的,怎能不去,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北顧輕聲哄道。
「可我……」一句話才開了個頭,南望又不往下說了。
「怎麼了?」北顧耐心問。
南望費力地笑笑,「那便說好了。」
見南望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北顧便捧著她的臉,在上面落下一個吻。南望卻咬住了北顧的嘴唇,在他的悶哼聲中嘗到一絲甜腥。
北顧忍不住將她往懷裡帶,卻又因為太過用力而讓她有些不適,便在他懷裡不安分地動著。
北顧將下巴擱在她肩上,呼吸聲中帶了些壓抑。平日裡那麼孤傲的一個人,此刻沙啞發悶的嗓音裡卻有著臣服的味道。
他說:「葉南望,我不想失去你。」
聽見他喚出這個名字,南望的眼淚也隨著落到他發間。可這短暫的一句,就像帳外刮過的風,很快便消散,最後四周終是歸於沉寂。
第67章
子夜將至,寒風更是喧囂,枯葉被風抽響的聲音如同海浪拍打著岸邊的礁石。禿鷲的叫聲一聲比一聲悽厲,似利刃劃過瓷器表面。
南望閉著眼睛躺在北顧身邊,手臂還搭在他的腰上,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其實是在凝神細聽外面的動靜。
葉闌果然準時帶著兵離開了軍營,北顧卻也沒睡,似乎在擔心些什麼。
兩人各自假裝著,照理說該是南望比較沉不住氣,可今天她卻耐得住性子,呼吸也平穩。
北顧又再躺了一會兒,就輕輕把南望的手臂挪開,心地坐起身。
正要下床,南望就扯住了他的袖子,一副剛被吵醒的模樣,迷迷糊糊地問他:「你要去哪兒?」
北顧答得倒是快,「今夜他們要從後方突襲敵軍,我不大放心,打算跟去看看。」
「那怎麼行。」南望緊張道,「太危險了,這時候他們應該也都走遠了,你這一去要是出了什麼事……」
「你放心。」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