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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望一路過來聞到了槐花的甜香,聽見假山池中魚戲水的聲音,又遇上涼風將桃花花瓣吹落,倒覺得別有一番意趣。
青石路走了大半,就見盡頭有個院子。南望走近一看,院門的黑底牌匾上用金色的漆寫著「觀瀾院」三字。門口大敞著,四周卻無人。
南望放輕腳步走進去,發現院子中央竟是汪湖。燈籠的微光灑在湖面上,被波浪輕輕搖碎。湖邊泊了一艘木船,湖中還有稀疏幾株嫩荷。
長長的石橋跨過湖面,是通往對岸唯一的路。岸那邊只有一間屋子亮著燭光,想必是北顧的寢房了。
南望過了橋,穿過迴廊朝那處走去。來到房門口,她試著朝裡邊看了看,奈何雕花木門上還糊著一層紙,除了燈影外再看不清其他。
她只得輕輕叩了叩房門,「葉北顧?」
裡邊的人不緊不慢道:「進來。」
南望的指尖已觸到了門上,又遲疑了一下,「那個……」她想了想,「你衣服穿好了吧?」
「……」
見他半晌不說話,南望反思了,覺得許是自己問了個蠢問題,便又道:「那我進來了。」說罷緩緩推開房門,踏了進去。
北顧正坐在案前對著一張白紙發呆,桌邊的紅燭燈芯燒得過長,正冒著細煙。燭光跳動,蠟油噼啪作響。
南望見狀,走過去拿起旁邊擱著的銀剪子,仔細將燒過的燈芯剪去一截。
她夜裡出門隨意,並未將頭髮束起。彎腰剪燈芯時,漆黑的髮絲滑落到北顧面前的白紙上,像朝上邊潑了股墨。
北顧抬起手,本想將她的頭髮撥開,卻又猛地頓住了。再抬眼看向南望,見她沒注意這些動作,他才鬆了口氣。
火焰微微暗了暗,復又平穩地亮起。南望放下剪刀站直了,發間幽幽的香氣還在北顧鼻尖繚繞。
良久,他才開口道:「這麼晚了,找我何事?」
「哦。」南望竟差點忘了來意,「是想同你探討北境佈防的問題。」
她將地圖鋪到桌上,蓋住了那張白紙。
「你哥哥不要你了?」北顧習慣地嘴欠。
南望被戳到了痛處,抬手就狠敲了一下北顧的腦袋,「他不過是公事繁忙罷了。況且他對北境不大瞭解,說你與我在那邊呆了這麼久,問你興許更有用。」
北顧被南望敲的那一下疼得倒吸涼氣,揉了揉那疼處,有點想把這個人趕出去。
但他還是認真看了幾眼地圖,道:「你是不是想在白羽林外嚴加布防,最好是建個大的軍營,因為那處地方的邊界僅是一條溪,防禦太過薄弱?」
看北顧這麼快就猜到了,南望有些開心,「對。」
「依我看,建軍營這個想法是可行。白羽林對他們來說太容易突破,加上前些日子他們不斷派兵試探,若真要開戰,從那處直攻入東源實在輕而易舉。」
北顧拿起筆,想在地圖上畫些什麼,卻似乎又覺得難以下手。
南望默默從袖子裡掏出紅黑兩包瓜子遞過去。
北顧看她一眼,接過來開啟,抓了把紅瓜子當作北溟軍,撒在白羽林那頭,又在東源這頭撒了一把黑瓜子,「既已做了他們從白羽林攻入的假設,我們便在白羽林這邊建個軍營,以防萬一。」
「但是在這處,」地圖上,白羽林左側的幾座山前又被北顧撒上了一把黑瓜子,「也要建一個軍營,且不能讓太多人知道。」
「為何?」南望問。
「我那日去搜救時發現碎石溪的源頭在此處,且是環山的一條江。若是白羽林被攻破,這處的軍隊可繞後支援,做奇襲用。北溟人不熟水性,在江邊定是難以佈防。若是我軍要打水戰,想來他們是無可奈何的。」
南望覺得他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