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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量,一個胡餅根本不頂飽。
“小主人不必為老奴擔心。”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這樣念著自己,孫媼心中動容,“啞奴又煮了一鍋野菜,老奴吃了一大碗呢!”
在孫媼的注視下,謝蘊咬了一口胡餅。
這胡餅,也是他們這兩天的口糧。
硬得硌牙,味道算不上好。
然而,這樣加了胡桃仁還有芝麻的饢,也是普通百姓吃不起的。
這個時代,老百姓的主食是菽和黍。
也就是大豆和黃米。
“小姐是擔憂小主人才會與小主人置氣,小主人要明白娘子的苦心。”
“喔吃道(我知道)。”謝蘊啃著餅,口齒不清。
不遠處,火堆尚未熄滅。
孫媼望著火光照映下的少年郎,紅了眼圈,她家小主人何曾受過這般委屈,“這兩日小主人受苦了,待到東林郡,咱們就去郡守府,只要亮明身份,那東林郡守定會派人護送小主人與娘子前往雒京。”
謝蘊啃餅的速度慢了下來。
回雒京是不可能回的。
原先打算去追謝氏族人,是因為人生地不熟。
倘若她和江主任可以在東林安定下來,何必再上雒京討那個嫌?
難不成,還真讓江主任去給原主那便宜爹當妾?
與其到時被趕出雒京,倒不如現在她們娘倆就‘死亡’。
只是這個想法暫時不好告訴孫媼。
在注重禮法的古代,社會等級何其森嚴,特別是像孫媼這樣在謝家生活了快二十載的奴僕,骨子裡早就習慣恪守本分,是無法理解謝蘊這種企圖叛出家族的大膽行徑的。
晚上休息,江主任也只能睡露天‘帳篷’。
馬車的車廂讓給了傷病員。
謝蘊漱好口,又摸到江主任身邊:“我決定了,回頭咱們就在東林郡住下來,再改個來歷。”
珩陽縣此次遭遇兵禍,死了那麼多人。
要說戶籍冊,估計都燒燬了。
到時候,姓甚名誰,家住何處,還不是她們自己說了算。
在不回謝家這件事上,娘倆難得統一了意見。
只是翌日,讓先行的並未先行。
謝蘊催了一回,被無視後就乖乖閉嘴。
胡餅在這天傍晚也被吃完,謝蘊沒要葛氏給的兩張菽餅,那是葛氏僅剩的口糧了,她實在做不出奪人口糧的缺德事。
當葛氏提出去向鄉親們借點糧,謝蘊也沒點頭,而是叫上啞奴準備去附近山林裡找一找野雞。
只是她才起身,遠處馬蹄聲紛至沓來。
塵土飛揚,殺氣騰騰!
“是……是叛軍!”葛氏最先認出那一群裹紅頭巾的騎兵。
那寒光熠熠的馬槊何其熟悉!
“躲起來!快躲起來!”有年長者連聲催促。
然而——
已經來不及。
眨眼間,叛軍便至跟前。
那是一支五六十人的騎兵隊伍。
為首者身高八尺,眼神陰鷙,勒著韁繩難掩來者不善。
一個雙手被縛、滿身血的婦人被扔地上!
因為遭馬匹一路拖行,此刻身上已沒一塊好肉。
“我聽聞你們這有個神射手,殺了我手下五名好男兒,”那雙殺氣未斂的眼,如看死物一般,一一掃過這群老幼婦孺:“現在,讓他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