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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地獄中上升(7)
他從椅子上栽了下去。
穆子敖醒來後，發現一切都變了。他對現實完全失去了把握能力，已經發生的和將要發生的都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他想，要麼是我瘋了，要麼是這個世界瘋了，或者兩者都瘋了。
他醒來後見到的第一個人是封向標，現在全世界他最恨的人也就是封向標。3個穿公安制服的人不見了，大屋子裡只有封向標。牆上掛的刑具讓他恢復記憶，讓他知道他身在何處，讓他清楚他將面對的命運。他顫抖一下。
當他意識到自己坐在條案後邊正中的椅子上時，他差點又栽了下去。封向標扶他坐正，笑嘻嘻地看著他，說：&ldo;沒事吧？&rdo;
封向標接著又說：&ldo;你剛才是太緊張了，可能也有些不適應。恭賀你，你可以成為這兒的會員了。不是我以前不給你弄會員證，而是必須經過這樣的程式。好了，這下你交上好運啦，從今以後你會一切順利的，無論是升官，還是發財……&rdo;
穆子敖原來並沒覺得封向標哪兒長得不順眼，現在卻覺得他的五官沒有一處順眼的:眼睛太小，鼻子太塌，耳朵太長，嘴巴太尖，臉太窄。看著看著，封向標的五官發生了錯位，鼻子擠佔了眼睛的位置，而眼睛有一隻跑到了下巴上，另一隻還在原處；耳朵不甘心一直處於邊緣位置，在朝中間運動；而嘴巴牢牢佔據著中心位置毫不相讓，嘴巴不停地說著什麼，好像在為它佔據瞭如此顯赫的位置進行辯解。那張嘴巴在說什麼呢？他一句也沒聽進去。
他深深地厭惡封向標這張臉。封向標的五官像一群蒼蠅在他面前嗡嗡嗡地飛，如果有蒼蠅拍他會毫不猶豫地拍上去的。
這時麥婧出現了，封向標識趣地退了出去。
穆子敖非常吃驚，他自從魯賓婚禮前那個晚上與她不歡而散後，就再也沒聯絡上過她，她在人間蒸發了一般，想不到她此時此刻會在此地冒出來。他的第一感是她和自己一樣在接受審訊，或者是來和他對質的，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要麼都擺脫厄運，要麼都被冤枉。
可是她氣定神閒的樣子又一點兒也不像，你看，她臉上還掛著嘲諷似的笑，眼裡也含著這種笑。她是來報復的嗎？這是第二感產生的疑問。且聽她說什麼。
&ldo;要不要給你找個鏡子？&rdo;
&ldo;幹嗎？&rdo;
&ldo;照照呀!&rdo;
&ldo;照什麼？&rdo;
&ldo;照照你的熊包樣啊！&rdo;
&ldo;你‐‐&rdo;
&ldo;別急……我給你打了500萬你還沒謝我呢！&rdo;
&ldo;你為什麼要坑我？&rdo;
&ldo;嗬‐‐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rdo;
&ldo;沒有你的500萬，我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rdo;
&ldo;那你把500萬再打給我吧，我不嫌錢扎手。&rdo;
&ldo;我不明白……&rdo;
&ldo;沒必要明白，幹嗎要弄明白呢？&rdo;
&ldo;你……你自由嗎？&rdo;
&ldo;你說呢？&rdo;麥婧坐到他面前的條案上，一條腿也翹到案子上，左手攏一下頭髮，做個富有挑逗性的造型，穆子敖想這才是她的本來面目，那天晚上她是有些反常，&ldo;你說我是不是自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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