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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回答他的是一大陣沉默，沉默得好像周圍空氣都凝結住了。
&ldo;哈哈哈……&rdo;劉魁勝瞅望著人們，不知為什麼來了一陣奸詐的狂笑，笑得使人渾身發噤，脖頸上起雞皮疙瘩。&ldo;你們應該放明白些，我的話都是為的你們。我敢擔保，你們群裡就有武工隊、縣區幹部，只要皇軍出頭稍一檢視，就能挑出來；事情是看你們對皇軍怎麼樣！&rdo;他又朝人們走近兩步，雙手搖晃著嚷叫：&ldo;你們別悶頭呆著，都回頭察看察看！看誰不是你們村裡的！&rdo;
被圈圍在場裡的人們稍稍地亂了一下，有的也真回過頭去瞅瞅，不過時間很短就又平靜了。
人們的再次沉默，確實讓劉魁勝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他像那裝外婆的狼，眼珠一瞪，就要露出吃人的兇相。在背後站著的老松田輕輕地朝他吆喚聲：&ldo;你的！&rdo;他頓時又變成個哈叭狗，點頭哈腰連說幾個&ldo;是是是！&rdo;夾起尾巴退縮到松田的身後面。
老松田緩慢地走近兩步，摸摸鼻下的一撮黑毛，笑吟吟地說：&ldo;你們剛才看了看，裡邊到底有沒有！&rdo;
&ldo;沒有！&rdo;人們像一張嘴在回答。
&ldo;縣區幹部有沒有？指出來的沒關係！&rdo;
&ldo;也沒有！&rdo;
&ldo;也沒有？哪？&rdo;松田腦袋搖晃著，用不相信的眼神質問著他面前的這夥子人。跟著&ldo;嘿嘿嘿&rdo;地從腔子裡發出陣冷笑的聲音。他陰險地笑著逼近人們。人們都向他投過蔑視、仇恨的眼光，好像說：&ldo;武工隊、縣區幹部就在裡邊，偏不告訴你！有能耐你就施展吧！&rdo;
松田猛一轉身，&ldo;來，問去！&rdo;他這猛地一喊，嚇得劉魁勝一哆嗦，立即走到人群面前。
&ldo;真是給你們臉不要臉，一把把的朝下撕。看，把松田隊長都惹生氣啦！其實你們裝糊塗我也知道。常說，撒謊難瞞當鄉人。我，不用介紹，你們早就認識。你們把武工隊、縣區幹部都說成沒有，這個並沒有人信，因為天傍明，就有兩個幹部想出村，讓我們用槍子給截回來了！你村地窪水淺，不能挖地道；想走，沒走了。你說他是鑽天啦，還是入地啦？假若真有鑽天入地的本事，那我也就……&rdo;沒容得劉魁勝說完話，松田用軍刀戳著腳下的地皮喊叫：&ldo;說的，關係的沒有；不說，統統的死了死了！&rdo;看樣子，他真的躥了火，嘴唇抖動得非常厲害。
這會兒，劉魁勝的火兒倒熄滅了，他搖身一變成了和事佬，慢聲細語地勸說起來：&ldo;常說：親不親，當鄉人，抓起把灰來比土熱。一分奈何我也不能讓你們走東王莊的道。說到東王莊，那也是他們姓韋的自找！他硬拿雞蛋碰碌碡，那還不碰出黃子來！當然，歸攏包堆是跟我劉魁勝有仇。你們跟我沒冤沒仇，只要伸手指點下擠藏在你們裡頭的武工隊、縣區幹部，我姓劉的擔保你們沒事！指罷！快指！&rdo;
劉魁勝滿心認為裝裝白臉，拉拉近乎，就能打動了人們的心。人們偏偏不給面子。有的低頭瞅地，有的揚頦望天，根本就不理睬他！
老松田本來就賊火上升，人們的默默無言，又像給他澆了桶汽油。他邁動大步杈子跳近人群，沒選擇地拽出一個老太婆，用力一搡，搡了她個仰巴跤。狗跟主人跑，劉魁勝手槍一掖，一個箭步躥上，左手抓住脖領子一使勁，又把老太婆提起來，跟著左右開弓地扇了老太婆一頓嘴巴子，打得老太婆濛濛騰騰地順著嘴角子滴嗒滴嗒直流血。
&ldo;你伸手給我指，誰是武工隊？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