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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珀拍拍他的手臂,意味深長道:「宴師弟,你要記住,這世上沒有不好的刀,只有不善良的人。」
宴月亭鄭重點頭:「小師姐說的我記住了。」
「等會見到師尊他老人家,你……就這樣就很好。」裝,你繼續裝就成了。
宴月亭侷促地點點頭,跟在褚珀身後,兩人一同朝著驚風樓御空而去。
還是那一間四面敞闊的中堂,塬清和聞蓮各坐一邊,兩個人的神情都很嚴肅,只對褚珀點點頭,喚來旁邊坐下後,重點就轉移到宴月亭身上。
他獨自一個人站在堂中,垂著頭,顯而易見有些侷促難安。
塬清口氣和藹道:「無需緊張,本座召你前來,是想詢問些關於你所契刀魄的事,你要如實道來。」
宴月亭恭敬道:「是,弟子遵命。」
聞蓮上下打量他,「宴師弟臉色不好,莫非是強制結契的刀魄?」
宴月亭猶豫片刻,點了下頭。
塬清:「召出你的刀。」
宴月亭聽話地從右瞳中抽出斬魂刀,刀身通透雪亮,褚珀完全沒想到,傳說中兇殘的斬魂刀,模樣竟然如此好看,跟它的主人還真是挺般配。
如今刀魄與她神魂相連,她的心念被勾星刀感知到,勾星刀頓時就不高興地蠢蠢欲動。
褚珀只好安撫它,「你也好看,你比它更好看!斬魂刀是兇殘小白臉,你是鐵漢柔情,你們倆走的不是同一個路線。」
另一邊,塬清真人已經接過斬魂刀細細打量,他似嘆息似感慨地說道:「刀形變了。」但刀魄確實是斬魂刀的刀魄。
「你可知這把刀的來歷?」塬清問道。
宴月亭捏緊袖擺,點了下頭,如實道:「我在佈道塔中契合它時,曾看到過一些零碎的畫面,此刀名斬魂刀,曾被仙盟定義為邪刀粉碎。」
塬清頷首,「的確如此,一百年前,巽風派十二堂長老聯手佈下滅靈陣,絞碎刀身湮滅刀魄,它如今又怎麼會在你手裡?」
「從我記事起開始,它就在我眼睛裡。」他說到這裡,停了片刻,「在碎片畫面中,是斬魂刀的主人將它封進我眼睛裡的。」
「你還看到了什麼?」
宴月亭便一五一十將自己看到的說了,沒有任何隱瞞,包括伏安之如何在那極惡之地苟活著,就為了在死前為他的刀找下一任寄主,他耗費幾十年,嘗試無數次,不管是不是歪門邪道,他都去試。
最終算是被他找到一種以血脈為引,過渡刀魄的邪術。伏安之又花了許多年找合適的母體,最終有了宴月亭。
褚珀整個人都聽傻了,這是人能做出來的事嗎?
宴月亭轉眸觸到她直愣愣的目光,眼裡泛出清晰的痛苦,沉沉一壓眼睫,避開了她的視線。
【那些覺得他下賤噁心的人是對的,因為連他自己都覺得噁心。】
旁白音灌入耳中,褚珀倏地揪緊披帛,她不知道自己剛剛是用著什麼眼神看他,但好像無意間傷害到他了。
她其實沒覺得他噁心。
褚珀眼前一花,被一雙手按進懷中,只聽轟隆一聲,四周垂掛的竹簾被絞得粉碎,紅木宮柱上留下無數觸目驚心的刀痕,整座驚風樓都發出一陣咿呀的慘嚎。
肅殺的刀光在塬清袍袖劍舞動,他臉色陰沉得能掐出水來,快被氣炸了,「荒唐,伏安之,你到底是個什麼缺德玩意兒,簡直荒唐!」
聞蓮像一隻張開翅膀的老母雞,左右手各護著一個,沒有勸阻塬清,任由他師父發洩痛快。
褚珀和宴月亭被他死死按在懷裡,動彈不得,兩個人幾乎鼻尖挨著鼻尖,呼吸之間,氣息都糾纏在一起。
褚珀眼珠子東飄西盪,實在找不到落腳點,只能抬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