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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佩珍忙不迭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醒了?」

「能坐起來嗎?快起來活動活動, 你睡了兩天了,餓了吧?」孫佩珍推了推老公, 「你快去給星星熱點飯, 這兩天光喝藥了,胃裡肯定是空的。」

任父又看了一眼女兒, 趕緊轉身往廚房走。

任臻看著眼前的母親, 她整個人像被電打, 怔忪地躺在床上, 眼睛直勾勾的沒眨巴一下。

孫佩珍繞過床把小窗開啟了一個縫通風,「快, 醒了就起來活動一下,人都趟軟了吧。」

撲簌撲簌,一串眼淚從眼角滑落到枕頭上,任臻猛地坐起來,看著母親,「媽!」

孫佩珍正背對著她開窗戶,被她這麼突然一喚嚇了一跳,捂著心臟轉身,「媽最近心臟不太好,你別一驚一乍的嚇我。」

任臻以為自己在做夢,這個夢真的好真實的,她看著眼前的母親,自從孫佩珍因心衰去世,她守孝三年,甚至連跟時柏年的婚禮也是一推再推,如今一場夢,把她三年來的想念都逼出來。

任臻向孫佩珍伸出手,三年的思念化為眼淚,「媽媽,你抱抱我。」

孫佩珍雖然對女兒的反應感到奇怪,但也順了她的意走過去坐在床邊,抱住了她,只當她生一場大病心裡變得虛弱。

任臻抱住母親,眼淚奪眶而出,「媽媽……」

「是不是很難受?哎,感冒就是這樣,沒關係你好好休息,學校那邊我已經給你請了假,今天是週六,等你休息好了,週一送你去報導。」

任臻背脊一怔,她鬆開母親,目光微動,充滿了疑惑和不解,她像是沒聽明白,凝著眉毛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學校?」

報導什麼?

去哪裡?

孫佩珍看到她一臉疑惑,又抬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退燒了呀,你糊塗了?」

她解釋:「前天下暴雨,你淋雨暈倒在了家門口,這不,在家養了兩天病,耽誤了報導的時間,不過你老師通情達理,已經讓你同桌把新發的複習資料給你帶過來了。」

任臻順著母親的視線望過去,看到床邊書桌上的課本和資料。

是高三二輪複習的資料。

任臻張了張嘴,不敢置信地看著母親,她為什麼做了十年前的夢?還這樣真實。

她感受到太陽穴有些震痛,是來自肉體上清晰的痛覺。

「撕……」

孫佩珍皺了皺眉毛,她捂住心口,明顯露出不適。

任臻看到她捂住心臟,臉色驟變,「心臟不舒服嗎?」

孫佩珍點頭,「可能這兩天照顧你熬了夜,心跳紊亂。」

任臻半響沒說話,她扭頭看向床頭櫃上眼熟帶有年代感的鬧鐘,電子鐘錶上面的日期讓她夢回十年前。

用力擰了下手臂,她吃痛皺眉,緩了好大一會,才接受這個自己穿越到十年前的狀況。

「去醫院吧。」任臻看著母親,「檢查一下,儘早治療。」

「就是沒睡好,多大點事不用麻煩去醫院。」孫佩珍說完拍了拍她的背,「我看你說話怎麼顛三倒四,趕緊起來吃點東西,再睡會吧。」

看到母親滿臉不在乎的樣子,任臻急了,小手扯住母親的手臂:「媽,你是因為之前的面板病轉移,後來不重視才導致四級心衰,你聽我的話,一會去檢查,不要再拖了!」

……

今天任家的氣氛比較奇怪,夫妻兩人看著自己的女兒在家裡東轉轉西轉轉,這碰碰那摸摸,抓起任父手裡的老年機,咯咯咯地笑,「這個牌子砸核桃最好了。」

任父聽到這胡話,立即把手機搶了過去,「星星,你還是把藥吃了吧。」她女兒醒來後就異常興奮,像是吃錯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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