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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聿問：&ldo;後來怎麼樣？&rdo;
紀錢錢緩慢地道：&ldo;後來四哥哥對我很好，我就習慣了。&rdo;
萬聿又問：&ldo;誰跟你說的那些話？&rdo;
知道他是指表兄妹成婚會生下不好孩子那句話，紀錢錢道：&ldo;我也是偶然聽人聊起的，說是親緣關係越近的，可能性越大。&rdo;
頓了頓，別有深意地舉例道：&ldo;譬如，我和三哥哥這種。&rdo;
萬聿的嘴角似上揚了揚，別轉臉，說道：&ldo;我說過，不記得有你這樣一個妹妹。&rdo;
她話都暗示得那般明顯了，他竟還一意孤行。
紀錢錢道：&ldo;我自然不是三哥哥的親妹妹，但娘親和大舅舅是親兄妹，三哥哥總不能否認。&rdo;
萬聿道：&ldo;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rdo;
紀錢錢道：&ldo;可沒有他們，就沒有我們。&rdo;
萬聿看她，&ldo;你就那麼想做我妹妹？&rdo;
紀錢錢垂眸，嘟囔道：&ldo;不是想，是本來就是。&rdo;
萬聿道：&ldo;也許本來不是呢？&rdo;
昔日天子立嫡長子為太子，正元三年，即二十二年前，丞相之子被人告發為巫蠱咒天子。天子命寵臣楊賀徹查此事。
楊賀與太子有隙，趁機陷害太子，糾集幾個辦案官員，誣陷丞相之子為太子所使。
太子恐懼，不敢至天子跟前辯白此事，欲誅楊賀，為天子派兵攔阻。太子懼罪自殺，太子妃殉情。太子一脈，僅餘兩個年幼孱弱的孩子。
天子後來查清此事為楊賀誣陷，命人誅了楊賀三族。並問計於南寧王和恩國公，說太子無能，但兩個孫子他還是很喜歡的。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有心護兩個孩子周全，該當若何。
恩國公獻上一計，天子和南寧王都覺可行。其後不久，東宮著火，火滅以後，抬出兩具孩童的遺體，恰似先太子的兩個孩子。
天子震怒，命有司徹查此事。查了一年，也未查出個所以然。
因一場大火，夭了兩個皇嗣，也算是一樁皇家醜聞。天子就未下將兩個孩子從皇室除名的詔令，也未再重立太子。
皇家諸人，都以為兩個孩子是夭亡了的，縱使天子遲遲不立新儲君，也未做它想。
就這樣，五年後，恩國公府多了個八歲的庶孫，八年後，南寧王府多了個十六歲的義子。
萬聿兒時剛通人事，就被告知身份。他不是萬家的孩子，跟萬榮、萬寧算得上表兄妹，跟紀錢錢實無半點親緣關係。
不過這些還不到跟紀錢錢說的時候，也只留下一句意義深長的假設性話語，就沒再往下說了。
紀錢錢一直以來，雖覺得萬聿的身世透著古怪，也未曾往他不是萬大老爺的孩子上聯想，猶追問道：&ldo;怎麼可能不是呢？&rdo;
萬聿沒說話，靜靜地朝前走著。
紀錢錢看他不想說，儘管很好奇，也沒再繼續問了。
二人默默地沿著河岸走了一程路，萬聿突然道：&ldo;再過幾日，我會出門一趟。&rdo;
此話有點像臨行的丈夫對妻子的交代了。然紀錢錢沒多想，本能地接話問：&ldo;去哪？&rdo;
&ldo;胡狄邊界。&rdo;萬聿遠望著四野的景緻，說道：&ldo;近日有守關將領勾結稽胡作亂，致使邊界多事，民命不堪，聖上命我去彈壓檢視。&rdo;
這更像是武官的事吧？萬聿從文舉出仕，歸於文官一類，如何也要管這些事？
紀錢錢問：&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