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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做情史講給後生聽&rdo;和&ldo;同樣的路線公良至對自己和凡人老婆走的那一次更加印象深刻&rdo;哪一種更讓他把肺氣炸。很快魏昭不能盡情生氣了,他必須深呼吸,努力吐納,別在公良至眼皮子底下爆黑氣出來。
公良至看著他的表情,不知理解成了什麼,拍了拍衛釗的肩,繼續說:&ldo;很抱歉讓你誤會,但我早已心有所屬,斯人已去……&rdo;
&ldo;道長,&rdo;魏昭從牙fèng裡擠出兩個字,&ldo;小崑崙頂罡風肆虐,唯有修士可挨住,敢問嫂嫂如何上去的?&rdo;
公良至停了下來。
&ldo;我聽說青劍山由青劍書院把持,那些儒生最古板,根本不讓女客上山。&rdo;魏昭咬牙切齒道,&ldo;你又是如何帶著嫂嫂進山?&rdo;
這兩句話說得並不符合人設,衛釗此時應該注意不到這些,或者不知道這些事。但這種時候魏昭半點沒有顧及細節的餘力,他的全部自制力都用來維持自己這副勉強算冷靜的表情,而不是嗷地一聲撲上去,把花燈撕巴撕巴生吃了,然後把公良至的衣服撕巴撕巴就地辦了。
如果公良至再說一句鬼話,魏昭就不忍了。
公良至聽魏昭說完,惘然若失地一笑,居然痛快地說:&ldo;對,我騙你的。&rdo;
他說:&ldo;與我同去小崑崙和青劍山的不是內子,是我師弟魏昭。魏闕的魏,昭昭有光的昭。&rdo;
魏昭強笑道:&ldo;道長拒絕我便是,何必把師弟的事安到嫂子頭上呢?&rdo;
&ldo;因為……&rdo;公良至頓了頓,&ldo;那一個魏昭,亦是我意中人。&rdo;
魏昭瞪大了眼睛,只覺得腦中嗡的一聲,一下子空白一片。
公良至的表情沒一點變化,彷彿剛才沒說出過什麼驚世駭俗之事。
&ldo;但、但你……&rdo;魏昭的舌頭彷彿粘在了牙齒上,動起來格外艱難,&ldo;可他,是男的?&rdo;
&ldo;倘若心之所向都能自制,世間哪來這麼多痴男怨女。&rdo;公良至笑了笑,&ldo;我那師弟為人光明磊落,開朗灑脫,又英俊瀟灑,是蓋世英雄。即便同為男兒,我亦對他心折。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又可嘆造化弄人……&rdo;
他嘆了口氣,說:&ldo;我兩度愛人,皆無善終,如今已經……&rdo;
這聲音消失在魏昭耳邊。
不僅聲音,連公良至的臉一樣從魏昭面前消失,他彷彿掉進了深淵,眼前一片漆黑,只有黑霧不斷翻騰。他突然看到公良至對他笑,不是禮貌和煦的笑容,而是對情郎的笑容。道袍中伸出兩隻潔白的胳膊,摟住了魏昭的脖子,而魏昭心平靜氣地回抱他,彷彿已經這麼做了無數次。他突然看到公良曦跑了過來,笑盈盈地喊著:爹爹!
對著他魏昭叫。
魏昭看看公良曦,又看看公良至,他們露出在現實中絕不會有的笑容,一齊甜蜜地看著他。他鬆開公良至,把小姑娘抱起來,問:&ldo;你阿孃是誰?&rdo;
&ldo;爹爹說什麼呢?&rdo;曦兒咯咯地笑,說:&ldo;阿孃不就在你邊上嗎?&rdo;
魏昭身邊站著公良至。
他覺得腦袋一跳一跳地痛,像有一把筷子在他腦袋裡攪拌不斷,打蛋似的。魏昭彷彿在自己的腦子裡往下掉,不停地掉,穿過重重黑霧,眼前忽然一亮。
是一段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