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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水的激流中,我自由輕鬆,是因為我曾經歷萬米長泳,懂得水性。
我似乎明白過來,我以前敢作敢為的本性並沒有變,只是在經歷了&ldo;可教育好的子女&rdo;的挫折經歷後,懂得了世態炎涼和人情變故,不再那麼魯莽粗心了。
19、江邊守屍 [本章字數:1315 最新更新時間:2012-12-25 08:49:010]
今天削麻。
從地裡割回麻,先漚在水裡,等漚到麻桿上的皮與麻桿分離後,再把皮一條一條地扒下來,曬乾後就可以搓成大大小小的麻繩了。
削麻,就是扒皮。漚過的麻味道非常臭,但活兒就在隊部的場院裡幹,中午可以回知青點吃飯。
&ldo;醜媳近地家中寶&rdo;,我們插隊在古鎮裡,生產隊的地都很遠,一年365天,300天都得帶乾糧下地,能在隊部幹活回家吃頓熱飯,就算很愜意了。所以,我們並不把臭當回事。
中午吃飯的路上看到很多人湧向江邊,我也跟過去,站在岸坡上,遠遠看見有一塊白布罩著一人。
下坡一看,是一個白種人,蓋著白布,露出的手臂上長滿黃毛,手心的皮被水浸泡得泛白,上臂已經發黑,血管像無數蚯蚓一樣,亂七八糟地突出在面板上。江風一吹,飄來一股股比漚麻還要難聞的惡臭。
此人身體很高大很結實,大約是個軍人,看不見臉和上身,但下身卻豎得筆直。聽撈的人說,他那兒被綁了一根小棍。身上還纏著漁網,臉腫大,嘴稍張,還&ldo;卟卟&rdo;地冒著血。看來是被人打死扔進水裡的。
只見中國邊防戰士在崗樓上向對方崗樓打起旗語。
大意是告訴蘇方邊防:&ldo;發現了你方漂來的一具屍體。&rdo;
蘇方也打起旗語,大意是在問中方:&ldo;明天上午來領行不行?&rdo;
中方商量後,再用旗語告訴蘇方:&ldo;可以。&rdo;
這就是通常人們所說的&ldo;邊境會晤&rdo;。
當晚,為了防止屍體被狗吃了或被水沖走,邊防軍把夜裡看守的任務交給了民兵。
施衛疆和我一起去看守老毛子屍體。
月亮照在江邊沙灘上,照在那具蓋著白布的屍體上。
1米90多長的屍體,嘴裡仍在冒著血沫,襠裡的那玩意高高地頂著白布,風掀起白布一角時,可以看到那手臂上卷卷的長毛。
我們兩個端槍坐在旁邊,看著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都有點害怕。
我拉開槍栓,子彈上膛,以此來壯膽。
呵呵,別笑我,到底才17歲,還是個孩子,挺過這一夜不容易。
&ldo;今天又到週六了?&rdo;我想轉移注意力,找了個話題問施衛疆。
施衛疆抱著槍,向對岸看了看,仔細聽了一會兒說:&ldo;是,又到週六了。&rdo;
下鄉的日子裡,我們幹一天活拿一天工分。今天是星期幾?這個概念平時是沒有的。
但只要一到春夏季節,每逢週六的晚上,對岸附近農莊的姑娘就會來到崗樓下的江邊,和蘇軍邊防兵一起跳起舞蹈。順風的時候,一陣陣手風琴聲會飄過黑龍江。
聽到俄羅斯的音樂響起,我們就知道,又到週六了。
我很熟悉這些蘇聯的歌曲,像什麼《卡秋莎》、《小路》、《伏爾加船伕曲》、《紅梅花兒開》、《三套車》……
而像《山楂樹》中的:&ldo;歌聲輕輕蕩漾在黃昏的水面上,暮色中的工廠已發出閃光。&rdo;《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中的:&ldo;我的心上人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