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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這不行,理由是我報名晚對同學不熟。
隊長堅持要我做,理由是我比較成熟。
成熟?就因為我對孤獨的無所謂和對冷淡的平和嗎?
其實,我之所以無所謂與平和,是因為我對自己與這支隊伍是否能夠融合的失望,而把自己定位成一個獨行者,決定只求潔身自好;是因為我對&ldo;一片紅&rdo;的無奈,而把自己定位成一個旁觀者,決定用筆記錄下鄉的農村生活。
可是,我無法向人解釋不做&ldo;知青排長&rdo;的真正理由。
我拿到了第一生產隊的知青名單。更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名單上的絕大部分同學都像我一樣,是後來雜七雜八報名的。
這是一支名符其實的&ldo;雜牌軍&rdo;。
甚至有幾個&ldo;赴黑戰鬥隊&rdo;的同學,因分配到這支&ldo;雜牌軍&rdo;,痛苦得哭了。
3、車站送行 [本章字數:910 最新更新時間:2012-12-10 01:00:260]
3、車站送行
人們常說:離別最愁。
但1970年4月4日中午,上海彭浦火車站,卻是一個渲瀉不同情緒的大拼盆。
有的舉著標語高呼口號,因踏上&ldo;北大荒列車&rdo;而滿臉亢奮;
有的依著父母哭哭啼啼,因離別親人而兩頰沾淚。
我站在那裡,不知怎麼想起了一首兒歌:&ldo;我有一個理想,一個美好的理想,等我長大了,要把農民當,要把農民當。&rdo;
我們這代人是唱著這首歌讀完小學的,然後碰到了&ldo;文化大革命&rdo;,稀里糊塗就近上中學,也沒讀什麼書,卻被命名為&ldo;知識青年&rdo;。
彭浦火車站,原是貨運車站,因上海這兩年要送到外地的學生實在太多,就臨時闢成知青下鄉專用車站。
離出發的時間越來越近,人聲鼎沸。
父親卻平靜地站在我身邊,輕輕地說:&ldo;我們家來自於農民,現在又回歸農民了。&rdo;
我沒聽懂父親這句話的意思,只是隱隱感到父親心中別樣的滋味。
但這句話一下子將我和農民拉上了某種血緣關係,儘管要去的是黑龍江那個邊境得不能再邊境的地方,但不就是些種莊稼、養豬羊的農活嗎?我祖上本來就是農民呀。
想到此,我心中坦然,既沒有戰天鬥地的萬丈豪情,也沒有離鄉背井的傷感悲愁。
只是心頭有一種難過:再也不能在深夜陪著父母,替他們抄寫應付造反派所要的&ldo;檢查&rdo;了。
一聲鈴響,這列加長的火車,滿載著一千多名69屆初中生啟動了。
送行的親人發瘋似地追趕緩緩啟動的火車。哭聲,壓抑著;淚水,卻無法止住。
前來送行的老師叫起了口號:到農村去!到最艱苦的地方去!並手揮紅寶書向昔日的學生晃動。這是當時最流行的做法,然而畢竟遮不住車站上傷感的氣氛。
火車毫不留情地把悲傷的人群拋在身後,車廂裡一片寂靜。
春芳滿臉淚水地呆坐著。她是家中的老大,想起再也不能照顧病中的父親和幫助操勞的母親,心裡十分難受。
對面坐著的雲龍沖她嚷道:&ldo;哭鼻子啦,下一站下車找你的媽去吧!&rdo;
春芳沒理他。
坐在一旁的國明覺得有點尷尬,儘管剛才也濕了眼眶,卻強打著精神說:&ldo;我們應該高興!我們終於乘上了去祖國邊境的列車!&rdo;
滿車廂為他響起了掌聲。
國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