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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之間不是鐵板一塊,就有我遊刃的餘地,好好處理,爭取別吃太大的苦頭。
好在這裡是看守所,而不是真正的牢房,這幾個人彼此相處的時間還不長,也知道要麼被放出去,要麼轉到牢裡,反正呆不了太久,沒什麼衝突的必要,還算剋制。要真是監獄裡的集體牢房,越是兇悍的人關在一起,越是會決出一個說一不二的大哥,新進的人斷沒有好果子吃。
「兄弟,犯什麼啦?」國字臉笑著開口問我。
我知道此時不能示弱,但也不能說我是宰了個人進來的,誰知道這兒有沒有攝像頭,我這麼一說被警察聽見,就成不打自招了。
我冷著臉看他,立右掌成刀,橫在自己的脖子上,從左到右,慢慢割過,到一半時,速度猛然加快,刷的一聲,頸上顯出一道白痕,又慢慢泛紅。
(4)
我朝這幾人笑了笑,他們的眼珠都是一縮。就連兔唇大漢,手上的動作也慢了幾分。
這一割一笑間我刻意營造的兇殘氣氛,果然給我鎮了下場子。看來我的演技是不錯的,只是剛才太入戲,指尖颳得脖子火辣辣的疼。
忍著不去管脖子,我走到另一個無人的角落,慢慢坐下,靠著牆閉目養神。我沒心情和這幾個搭訕,希望能就這麼相安無事,直到北京來人把我押走。
願望終究只是願望,大約只過了一個多小時,拘留室裡相對平穩的狀態,因為一個新成員而打破了。
當這間囚室的第六名成員被看守警推進來的時候,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因為這是個女的。
凌亂的頭髮讓尖下巴外的大半張臉若隱若現,薄薄的耳朵從碎發裡翹出來,看起來就像個落難的精靈。
她很年輕。
不知是巨大的聲響還是難聞的氣息,鐵門關上的時候她往後縮了縮。不過她很快發現這是徒勞的,狹小凝固的空間讓她逃無可逃。
女孩微微低著頭,陰暗房間裡的五個男人顯然給她很大的壓迫。烏黑的眼睛透過飄散的髮絲觀察著我們,警惕又彷徨。
兔唇又無聲地笑了,嘴咧得比我進來時大得多,從側面我能看見他蛀了的槽牙。
女孩慢慢地退到牆邊,一個離我們最遠的地方。
實際上,在這麼小的房間裡,躲到哪裡,離其它人也都只是一步之遙。
和我進來後不同,這一次,男人們的目光都追了過去,落在她的臉上,身上,交錯著移動著,若是一般的女孩子,此時恐怕覺得這視線就好像切割刀,所到之處都皮開肉綻。
女孩沒動,可是她手臂上的面板,每個毛孔都因為顫慄而突起。
兔唇的嘴到現在都沒有合上,我懷疑因為兔唇的緣故,他的嘴再怎樣都無法天衣無fèng地合起來。豁口後的一抹腥紅,是舌頭。
國字臉再一次忠厚地笑了。
「妹子,怎麼上這兒來了?」他問。
鷹鉤鼻用手一撐,蹲了起來,半仰著頭,盯著女孩,嘴角斜斜翹起。
光頭早已經坐下,脊背貼著牆聳動了幾下,發出「沙沙」的摩擦聲,他的背上好似一下子癢起來,歪歪扭扭地蹭動著停不下來。
這幾人都沒什麼大動作,但我卻覺得,屋子頓時變得更小更擠了。
女孩擋著臉的頭髮多數已經自然地滑向兩邊,五官生得靈巧而倔強,她抿著薄薄的嘴唇,沒有回答。
鷹鉤鼻站了起來,他斜眼瞥了瞥兔唇,又透過鐵門上的視窗看了眼外面,然後轉回到女孩身上。
「長得挺漂亮啊,好妹子。」他的聲音尖細,又故意說得陰陽怪氣,讓我心裡一陣噁心。
「嘿嘿。」兔唇低笑了兩聲,渾濁得像喉嚨裡含著濃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