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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直到了下午,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才將將停歇。趙七探頭看了看,觸目可見皆是一片雪白。院腳一棵松樹上結了些霧凇,襯著枝上白雪,在雪後初霽的陽光下宛若冰玉琉璃,晶瑩奪目,煞是美麗。
嶽聽松出去了,也不知要做什麼,趙七就跟小蒙一起擠在門邊看雪景。
&ldo;據說那個白雪棋出生的時候,也下了一場大雪。&rdo;小蒙顯然對各種小道傳聞極為熟悉,當下滔滔不絕地顯擺起來,&ldo;他爹孃可是了不得。他爹是大文豪白宜秋,娘是先皇‐‐就是景耀帝‐‐的姑姑、大長公主鳳寧,據說是愛慕白宜秋的才華才下嫁於他。兩人到四十多歲才有了這麼一個寶貝兒子,長得粉雕玉琢,唔,小時候可能比我還可愛一些。&rdo;
趙七噗嗤一笑,小蒙摸了摸自己的臉,瞪了趙七一眼,又道:&ldo;聽說他四五歲的時候,一次有人到他家做客,見到端坐在案前的小雪棋,竟然以為是用玉雕出來的,被他怒沖沖地一瞪,嚇得連呼帶叫,直喊&l;玉人活了&r;,一時間成為京城的笑談,有好多人都想親眼目睹一下白雪棋的尊容呢。&rdo;
趙七瞠目結舌道:&ldo;這也太誇張了,居然被人認成是石頭,那小子長得究竟有多嚇人啊。&rdo;
&ldo;你這是嫉妒。&rdo;小蒙不屑道,&ldo;他確實長得靈秀,先帝對他也是寵愛異常,特意撥給他的吃穿用度比尋常皇子還勝上三分。傳聞說,他每天都用牛辱洗澡……&rdo;
&ldo;這個意思是說他一身奶味吧。&rdo;趙七詫異道,&ldo;居然這麼大都沒斷奶?&rdo;
小蒙被這個問題問住了,撓撓頭,不管不顧地繼續說:&ldo;他還才華絕倫,十五歲的時候,就寫了治理星川水患的策論,叫《堵疏論》的……&rdo;
&ldo;這個我倒是聽說過。&rdo;趙七點點頭,&ldo;就是那篇狗屁不通的玩意,差點害很多人被水淹。&rdo;
&ldo;哎,那不是有人想去討好他才做的麼。&rdo;小蒙為白雪棋辯解道。其實這倒是一段很出名的公案,辰國大多數人都知道的,無非是地方官想討好上司,用了不成熟的方法治理水患,最後險些釀成大禍。
不過,這篇策論其實是出於十五歲的白雪棋之手,就很少有人知道了。
&ldo;總之,這是個很尊貴很尊貴的人,算起來,現在的皇帝大人還要叫他一句表叔呢。&rdo;彷彿想起了什麼,小蒙嘖嘖讚嘆道,&ldo;難怪我見那位雪棋哥哥氣度超然,風度翩翩。他是傳說裡的人物,怎麼樣都不出奇的。&rdo;
趙七奇道:&ldo;話說回來,這麼金貴的人物,怎麼會出現在這裡?&rdo;
&ldo;這個……我也不知道。&rdo;小蒙吞吞吐吐道,&ldo;不過,我聽說,他其實不是大長公主的親子,是從外面抱來的……&rdo;
趙七嗤笑道:&ldo;你小小年紀,嘴裡一句牢靠話都沒有,剛還說了他出生時候下了一場大雪呢。&rdo;
小蒙委屈道:&ldo;都是坊間傳聞,我哪裡知道真假?&rdo;
&ldo;什麼真假?&rdo;嶽聽松走了進來,手裡搭著一件白色的貂皮大氅。
&ldo;唉,我們在說這世道,真假混雜,真是糟透了!&rdo;趙七看到那皮子光滑柔亮,一點雜色也無,不禁艷羨道:&ldo;不過你這一瞧就是真的,這麼好的東西,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