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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答案,是許寧夏怎麼都沒想到的。
但再想想,又覺得十分合理。
每個人都有對事業的規劃和追求,江肆能力出眾,即便他自己不思考未來的路,他的導師也會幫忙謀劃,為他指一條康莊大道。
想到自己之前的胡思亂想,許寧夏笑笑:「那看你這趨勢,是不是四十歲就能成專家號了?」
見她信了自己的說辭,江肆鬆口氣,嚥下喉間湧起的苦澀。
車子開出九雲的中心城。
沿著一段沒修完的土路開了大約二十分鐘,進入一片綠樹茂密的區域,停在一所小學前。
大週六的,來學校做什麼?
許寧夏看向江肆,江肆也沒解釋,只示意她下車。
學校門口,一個十分不保安的大爺拄著拐,沖江肆打招呼。
至於許寧夏,大爺笑笑,也沒詢問是什麼人,看來是對江肆十分信任。
這所小學和許寧夏見過的任何一所學校都不一樣。
她不能說一直在最優秀的學校念書,但她唸的學校,學習環境都是最好的。
看著那破敗的小二樓,牆皮開裂像是老人枯槁的手,還有這滿是黃土的沙地……她想像不出在這裡念書的孩子會是什麼樣。
「我們來這裡做什麼?」許寧夏問,「今天週六,會有……」
「江醫生!」
脆脆的稚嫩童聲傳來,許寧夏扭頭,看到一個穿著背心短褲的男孩向著江肆跑來。
江肆微微一笑,不等他說話,更多的孩子聽到那聲「江醫生」跑了出來。
烏央烏央,像是一群自由快樂的小鳥。
在他們身後,跟著一位女老師。
女老師姓吳。
乾乾瘦瘦,個子矮小,黑頭髮裡夾雜著白髮,叫人瞧不出實際年齡。
「江醫生來了。」吳老師笑笑,看向許寧夏,「這位是?」
江肆做了介紹,說:「小昭的畫或許能得到指導了。」
小昭又是誰?
許寧夏雲裡霧裡,從進入這所小學就覺得哪兒哪兒都透著魔幻。
而孩子們始終圍著江肆,江肆也分不出身解釋,許寧夏只好跟著吳老師進了教學樓,說是去辦公室稍坐坐。
看到辦公室時,說真的,許寧夏不知道自己能坐在哪裡。
吳老師搬來一個表面坑坑窪窪的木頭板凳,然後挑了一個看起來最好最乾淨的杯子,倒了一杯水。
許寧夏接過杯子,看到窗外放著什麼,密密麻麻的,有很多。
「是編簍。」吳老師說,「有的男孩長些力氣了,閒時就和我一起編,送到鎮上能賣些錢的。」
恰好桌上就放了只編簍,許寧夏得到同意後,拿起來看看。
做工和精細不沾邊,但勝在有種原生態的樸實美感,而且,非常結實。
許寧夏問:「這個能賣多少錢?」
「你手裡這個是大的,能賣五角。」吳老師笑道,「比它小的賣三角。」
五角,三角
在許寧夏的認知裡,「角」這個單位是字尾,像是九十九元九角這種,她都忘了幾角錢還能單獨用。
而眼前的編簍就是隻能掙幾角。
想到這兒,許寧夏心裡沉甸甸的。
吳老師說,週末留在學校的孩子都是家裡不方便的。
所謂家裡不方便,就是父母打工早出晚歸,沒時間管孩子,至於老人,要麼不在了,要麼有殘疾,也照顧不了。
既然孩子週末沒人照看,學校就攬了這個活兒,讓孩子們在學校自由活動,可以做遊戲,也可以看書,或者做編簍。
「江醫生要是遇上六日休息,就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