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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夫人可醒了？奴婢伺候您梳妝。&rdo;
談不上伺候，可阮綿綿需要一身能穿的衣裳。她拉開門，為首的侍女恭謹行了個禮，後頭領著三個垂頭捧託盤的小姑娘。
一番折騰，阮綿綿總算洗漱完畢。
&ldo;他呢？&rdo;
阮綿綿假裝不在意地問。
為首的侍女愣了會兒，反應過來：&ldo;主子在書房。&rdo;
阮綿綿袖下手悄悄握緊。
&ldo;能幫我引路麼？&rdo;
書房離得不遠。出院門左轉，走過一段遊廊便是。
阮綿綿沒讓旁人跟進來。獨自步入簷下。書房的門是半掩著的。不用推，便能直接進入。
阮綿綿在簷下徘徊片刻，終究還是鼓足勇氣，抬腳邁進。
那人端坐案前翻閱書卷，案牘上整齊堆著厚厚一疊卷冊。他看得專注而入神，連阮綿綿的進入都未能察覺。
他的神色看上去那麼正經無害，阮綿綿想，他要是一直能這樣該多好。
就像她在書院時，對他的認知：君子端方，清正守禮。
可現在窗戶紙已然捅破。再想回到以前的狀態顯然不可能了。
阮綿綿捨不得放棄任務，可也萬萬不敢再和他這麼同住同寢。她眼下的打算，是先逃離此處。好好想想，到底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曲線完成任務。
‐‐不需要她和他近距離接觸的那種兩全之法。
至於怎麼樣才可以離開？
阮綿綿心裡自有盤算。
&ldo;阿策。&rdo;她躊躇了，還是開了口。
王玄策聞聲抬頭，唇角揚起很小的弧度：&ldo;怎麼來這兒了？用過早飯了麼？&rdo;
阮綿綿勉力撐起笑：&ldo;還沒。&rdo;
見了他，昨夜的記憶又翻騰起來，壓也壓不住。阮綿綿身子僵硬地想逃離，可一想到此行的目的。她逼著自己又朝他靠近了幾步。
&ldo;阿策陪我出去吃點好不好？&rdo;她努力讓語氣變自然，小心翼翼地問，&ldo;成親……成親後，是不是有幾日可以休息？&rdo;
&ldo;是，這三日都不必去王府。&rdo;他先回了後一個問題，至於頭一個提議：&ldo;家中有廚子，比外頭乾淨。&rdo;
阮綿綿想出去，出去了才有機會逃走。她實在不想再多待一晚。
&ldo;阿策是嫌髒？&rdo;阮綿綿垂眸，假裝喪氣道，&ldo;我以前送的吃食，大多也是街頭買的。你是不是……都覺得很髒。&rdo;
阮綿綿覺得，自己大概也有胡攪蠻纏的潛質。
她失落地絞帕子，咬唇泫然欲泣。
&ldo;你在想什麼？&rdo;
王玄策起身，牽起她的手，引她坐下。
&ldo;是怕你吃了不舒服。&rdo;他雙臂按在圈椅上，將她困在咫尺間。
阮綿綿剋制住想逃的慾望，袖下指尖掐入掌心嫩肉。仰頭扮了副乖順的模樣：&ldo;不會的。&rdo;
她搖頭，葫蘆樣式的青碧耳墜也跟著一起晃。
&ldo;想帶阿策一起去吃好多好多好吃的。&rdo;她露出期待而開心的笑。
那人卻沒回應。目光在她面上不動聲色地巡視。
阮綿綿一咬牙，加一劑猛藥：&ldo;我懂的，做了夫妻，總該慢慢親近。&rdo;
她慢慢抬頭，輕輕拉住他袖角：&ldo;那阿策，想不想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