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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進許定忠的書房,以前許定忠都是嚴厲呵斥他,不允許他進入的。
所以看著這個書房,許陽也很陌生。
上面擺放著許多大夏的疆域圖,以及和後金作戰的地圖,上面還註解了密密麻麻的謀略和兵法。
書架子上,擺滿了兵書。
許陽一陣恍惚,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小瞧了這個便宜父親?
“這是我活到十八歲,第一次進入這個地方。”許陽語氣中有怨恨。
許定忠目光中露出愧疚:“以後我的書房,你可隨意進入。”
“許家的任何一個地方,每一個角落,你都可以去,你是許家的少主人。”
許陽嗤笑一聲:“抱歉,許定忠,現在我們已經斷絕父子關係了。”
“還有,幾個月前你和後金大戰失利,是不是也是受背後之人示意,又或者說故意放水?”
此話一出,許定忠眼中閃過一抹掙扎的痛苦,臉色鉅變。
彷彿這件事戳到他的痛處。
他滿臉不敢自信的看著許陽:“陽兒,不可胡說,我是真敗給了後金。”
“戰場之上,哪有給敵人放水的道理,那不是通敵賣國,和賣國賊有什麼區別?”
許陽再次掃視了一眼書房中的各種兵法,然後淡淡道:“哦,那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許定忠深吸了一口氣,苦口婆心的勸誡:“我這輩子已經毀了,一輩子都受制於人,聽從別人的吩咐,你就不要再查下去了,對你沒好處。”
許陽眯起雙目:“都說文官袍子上繡的是禽,五官袍子上繡的是獸,穿上這身官袍,哪個不是衣冠禽獸?”
衣冠禽獸,在古代形容的是高貴,無上的地位,只有在現代才成為貶義詞。
“可我既然穿上了這身飛魚服,繡春刀,那就得為百姓負責,為國家負責不是嗎?”
“居天下之廣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可不像你們這些老傢伙,一個個尸位素餐,猶如官倉老鼠。”許陽譏諷道。
說罷,他再也沒有猶豫,直接轉身離開。
許定忠望著許陽的背影,一時間竟然恍惚無比。
當許陽說出這一番話時,許定忠彷彿覺得自己從來沒有看透這個兒子。
他心中的志向與抱負,或許很大。
“少年應當有如此銳氣,若無銳氣,還談何少年呢……”許定忠露出了一抹笑容,他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眼中閃過一抹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