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日丹諾夫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木筏是現成的,而且原本第三混合旅計程車兵也有將其駛回東岸再做利用的打算,一行人很快找到了合用筏子。
德內爾起初堅決不許華金跟著他去敵佔區,不過他最後還是改了主意,畢竟第三混合旅即將面對苦戰,似乎華金跟著他還更安全一些。
於是兩人便繼續作為搭檔,登上了同一個木筏。
“你們還真是隨意啊。”登上木筏後,德內爾向華金說道,“部隊想加就加,想走就走。”
“無政府主義嘛,不自由不平等算什麼安那其人。”華金向德內爾笑笑,露出了一排整齊的牙齒。
多好的孩子……在共和國瓦解已成定局的情況下,他的命運又會如何?德內爾大概也能猜到,留在西班牙的話除了戰死就是被處決,恐怕不會有第三條路可走。
他突然想到一點:“華金,你的父母也都會說法語嗎?”
“我的父母?”華金一時沒反應過來。
“對,我特別喜歡你這孩子,如果戰爭結束的話,帶著你的父母來巴黎玩玩怎麼樣?”
德內爾沒說“流亡”到巴黎,而是用了“玩玩”這樣輕描淡寫的詞語,但是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呵。”華金低下了頭,“沒這必要。”
“只是玩玩,想家了還能回來的,我有一個空了很久的房子,容納五六口人綽綽有餘。”
“謝謝,但是……”華金閉上眼睛,捏著自己的不大的鼻子,“別提這事了。”
“那這樣吧,我請你來巴黎看看我。”德內爾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的兒子上軍校去了,我在家孤獨得很,你能去巴黎和我住一段時間嗎?當然是在戰爭結束後。”
“你的兒子?確定不是你的孫子?”華金將悲痛的記憶暫時擱置下,帶著疑問審視著面前頭髮斑白的郵遞員。
“我今年才40歲。”德內爾的回答令木筏上的所有人大跌眼鏡。
“你逗我的吧?”亨利說道,“你看上去年紀都趕上我爹了。”
“我1898年出生。”
亨利忍不住爆了粗口:“What"s the hell!你居然就比我大六歲?!”
德內爾苦笑一聲,但笑容卻迅速消失,因為螺旋槳劃破空氣的聲音已經傳到了他們這些渡河者的耳中。
“怎麼比昨天還早!(西班牙語)”負責操控木筏計程車兵奪過華金手中的火把扔進水裡,“快臥倒!趴在筏子上!(西班牙語)”
華金還沒把士兵的話翻譯成法語,就發現德內爾已經熟稔地抱頭趴好,用手掌罩住耳朵。他自己趴好後便大聲詢問愁眉苦臉計程車兵:“他們能看到我們嗎?(西班牙語)”
那個士兵沒有心情回答華金這不合時宜的問題,或許他也不需要回答了,因為飛機俯衝的聲音越來越大,炸彈劃破空氣的尖嘯聲也隨之響起:顯然正有一發炸彈正衝他們而來。
華金被嚇呆了,正在這時,他感到有人壓在了他的背上,他一歪頭,看到了德內爾那標誌性的法國桶帽。零星的火光照亮了帽簷參差的剪影,華金知道,那是綻開的線頭和露出的紙質內襯。
莫名其妙的走神讓他鎮定下來,好像當頭落下的炸彈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一樣。
炸彈終究還是幸運地錯過了他們的小木筏,起碼當華金和德內爾被炸彈激起的巨浪掀到水裡去的時候,他們都還是活著的。
埃布羅河本就算不上平緩,夏季豐沛的雨水和叛軍開啟水庫的行為讓河流更加湍急。德內爾說他不會游泳,這的確是個事實,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是個徹底的旱鴨子,畢竟作為曾經的陸軍軍官,最基本的泅渡還是該會的。
他很幸運地抱住了一根木頭,沒有沉到河底成了魚鱉的飼料。德內爾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