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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她如此在意。
沈棲棠暗忖著,垂眸,「驗毒自有太醫,查案宮中也一向都有專司其職的女官,又何須外行人越俎代庖?」
「本宮今日就要知曉答案。」柳太后雙眸微眯,眼角深陷的紋路少了當年嫵媚嬌艷,卻更添幾分威勢,「本宮知道你心存不滿,但今日事發突然,人命當前,你若置之不理,想來無論是你姐姐,還是養你成人的老太爺,都會失望之極。」
動不動就搬出阿姐來,她也配?
沈棲棠不禁皺眉,心中卻難免驚疑不定。
她從來都看不穿這個瘋女人的心思,正如當年阿姐也看不透這人那精雕細琢般花容下暗藏已久的殺意。
但,既然不是當面發難,那就姑且乖覺些,別在這時候生事,免得牽連到錦鸞宮,將百歲那事扯到明面上來。
沈棲棠什麼都沒說,垂眸檢查淑妃身上的種種症狀。
太醫離去,殿外一陣譁然後,喧嚷不休,有人帶頭指認兇手,尖銳刻薄的話疊在一起,令人生惱。
「一定是美人阿扇做的,她這幾日一直鬼鬼祟祟,還時不時路過淑妃妹妹寢殿門外,又不進去拜訪!這幾日陛下常來看淑妃妹妹,不常去她那裡了,她自然心生妒恨!」
「我早就說過了,南域的女人不知禮數,用心也惡毒!」
沈棲棠有些頭疼。
阿扇這個名字,她也有所耳聞。
隱約記得是千燈節時,南域王送來的,據說她進宮後頗為受寵,皇帝因中毒而不能人道,卻每日往她殿中留宿。
宮人之間也有流言蜚語,說那女子是狐妖託生,一身媚骨天成,縱容清淨翁的毒性再刁鑽,也敵不過她的一顰一笑。
柳太后顯然也在懷疑這個阿扇,眉眼間蘊藏幾分怒意。
沈棲棠突然明白了她的用意。
哪怕淑妃背靠太后與柳氏,家世顯赫、才情卓絕,只要她不能破除清淨翁的阻礙,對皇帝而言,就只能是一樽花瓶,一件拉攏人心的工具。
阿扇若懂得媚術,並且能對皇帝起作用,那麼皇帝自然看重她,說是獨寵也毫不為過。
且不說柳太后與眾宮妃對她的忌憚與憎惡,就只就事論事,一旦皇帝知道了這件事,十有八、九,都會保下她,所以柳太后才非要速戰速決不可。
但,捉賊還要拿贓。
「如何了?」柳太后見少女走神,越發不悅。
不愧是久居上位的人,頤指氣使慣了,這般沉不住氣。
沈棲棠冷笑,倒也沒耽擱正事,「找個身體無恙的人來,借新鮮的血一用。」
……
很快,血從宮人劃破的掌心落入淑妃發青的雙唇,不過片刻,一隻孩童指甲大小的蠱蟲沿著女人的喉管爬上來,被早已等候的沈棲棠抓住,很快丟進了小瓷瓶裡。
柳太后有幾分慌張,驚呼,「這是何物!」
「子母蠱。」
「果然是那南域妖婦所為!來人,速速將她——」
「子母蠱雖不易養成,但哪裡都有,如此武斷,又豈能站得住腳?」沈棲棠打斷她的話,從瓶口觀望著那隻小蠱蟲,「何況若是南域人所為,這手藝未免也太差了些。」
她話裡嘲諷意味頗濃,柳太后頓時柳眉倒豎,「那你說是誰?」
「不知道,不過母蠱在下蠱之人體內。子蠱在這裡,自然能找得到母蠱。」沈棲棠思忖著,用髮釵扎破指尖,擠了一滴血。
那子蠱察覺到氣味,迅速鑽進了沾附在瓶身上的血裡,很快將那滴血吸食殆盡,然後墜入瓶底,瀕死似的掙紮起來。
門外隨即傳來一陣痛苦的哀吟。
眾人都被嚇住,短暫的寂靜中那人的呼喊聲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