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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眸一笑:“實在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蘇眉選了紙筆,又調了房間裡的燈光,甫一轉身,卻見虞紹珩連著解開兩粒襯衫上的紐扣,蘇眉訝然道:“你幹什麼?”
卻見他一本正經地答道:“……你不是要畫人體嗎?”
蘇眉大驚失色,連忙擺手道:“沒有,不用!你……你坐在那裡看書好了,我很快的。”
虞紹珩聳聳肩,彷彿很有些遺憾的樣子,一邊系起衣釦一邊說:
“在國內請模特不怎麼容易的,你上課上的時候也就畫過一兩回吧。”
說著,用手指朝蘇眉虛點了點:
“不珍惜機會。”
31、賺煞(二)
深灰的碳芯在紋理密實的紙面上飛快地摩擦,壁爐中跳動的火光掩住了頰邊的紅暈,窗外的夜雨瀟瀟遮去了怦然心跳。她從來沒有在這麼近的距離如此平靜地注視過他:下頜的輪廓、眼尾的弧度、軒傲的眉峰、唇角時隱時見的細小笑紋……一分一分在眼中量度過,再一寸一寸注於筆端。她警醒自己權把他當作一尊石膏,然而他偶一抬眼捉到她的目光,她便匆匆垂了眼簾。
虞紹珩玩味地笑道:“你看都不看我一眼,怎麼畫得好?”蘇眉專心盯住手中的紙筆,卻又聽見他自說自話:“哦,我知道了,畫畫不是用眼,是用心的。”
蘇眉柔紅的雙唇抿得更緊,愈發約束住了自己的視線。不到半個鐘點,她便抽起畫紙,紅著臉遞到了虞紹珩面前。
明明暗暗的筆觸勾勒出一幅熟悉又陌生的側影,姿態慵懶,神色溫柔,以及,一種說不清出處的優越感——原來在她眼裡,他是這樣的。虞紹珩看了片刻,點頭道:“八十分。”
蘇眉柔柔一笑,轉身要走,一隻腕子卻被虞紹珩握在了手裡:“哎,你既是送人的,總該寫點什麼吧?”
蘇眉為難地看了看他:“……不用了吧。”
“小氣。”虞紹珩撇了撇嘴角,“你還怕將來你出了名,我拿去賣嗎?”
蘇眉苦笑:“能寫什麼呢?”
虞紹珩握著她的手站起身來,悄聲道:“就寫贈給親愛的……”
他話沒說完,蘇眉已經甩脫了他的手,虞紹珩笑道:“親愛的朋友,好不好?”
蘇眉背對著他,靜靜的聲音像紅葉落進泉水:“你別忘了你說過的話,過了今天,所有這些事——就當沒有發生過。”
虞紹珩從身後輕輕攬住了她:“我可以,你可以嗎?”
蘇眉木然點了點頭,虞紹珩莞爾一笑:“說你沒良心,一點都不冤枉。”他的氣息若即若離地在她髮間逡巡,無聲無息地糾纏著她的心跳,叫她倏然想起那些凜冽的纏綿,蘇眉惶惶然猶豫著是不是要推開他,身後的人卻已然放開了手:“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說罷,拿起那張速寫走到門邊才又回過頭來:“我就在隔壁,要是有什麼事……過來找我。”
虞紹珩一走,竟真的走了個乾淨。
蘇眉心事蕪雜,把自己埋在枕被間幾番輾轉,亦難成眠。柔糯的絲綢間有淡淡的薰衣草味道,床鋪顯然被收拾過了,一想到這個,臉頰便像浸在了熱水裡,輕微的窒息般的燙。
如果不是母親提醒,她幾乎就要答應他了,她怎麼會……她是真的對他動了心嗎?可是,她的丈夫離開還不到一年。她以為會恆久不變的情感這樣快就被她自己塗錯了顏色,這背叛讓她覺得羞恥。
她不該是這樣的。
他和她的丈夫截然不同,如果她愛慕她的丈夫,她就不應該會喜歡他。
許蘭蓀待她始終像個長輩,彼時,她從不覺得一樣,因為從她認得他開始,他們就是這樣。在她仰望的目光裡,他如何行事都是天經地義——何況,她在家裡看父親母親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