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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雪的冬天是寂寞的,而這樣似有似無的雪更加深了冬天的寂寞。路邊的糙坪被雪薄薄地覆蓋著,像紙,還沒人動過。燈光下的白色是無際的,幽然地延伸到景物裡,留給人無盡的想像。
走著走著,感覺到有一輛車往路邊貼過來,這是違障的,那車卻不在意,挨近路芽時,車停下來,車門開啟。
畫塵站住,打量著裡面的何熠風,他在毛衣外面加了件深青色的大衣,真是耐寒。
沒有人出聲邀請,也沒有人出聲詢問,目光交集了一會。畫塵先撤,撣撣肩頭的落雪,上了車。車無聲地向前滑行,彷彿兩人預先約好在這裡等著似的。
車裡開著暖氣,因為時間不長的緣故,不算太暖和。畫塵摘下手套,搓搓掌心,咕噥了幾句。
何熠風專注地辨識著外面的路標,沒聽得清楚,&ldo;你說什麼?&rdo;
畫塵饒有興味地回道:&ldo;我在背詩,拜倫的。&rdo;
若我見到你,事隔經年。
我如何對你,以眼淚,以沉默!
她用中英文各吟誦了一遍,何熠風以沉默相對,他無法分神。濱江今晚的路太難開了,而且這個時點,亮著燈的餐館門前都排著長隊。
來濱江十天了,他還沒來得及熟悉這座城市。稍微深的印象是到達濱江的那個下午,天氣晴朗,落日的餘暉燦爛了半片天空。飛機在兩千米的高空,空姐在廣播裡用甜得發膩的聲音說,還有十分鐘,飛機即將降落濱江機場。他當時非常疲累,懶懶地拉起舷窗幕布。紐約到北京的空間距離是一萬六千公里,時差十三個小時,再從北京轉機到濱江,他已不知今夕是何夕。
濱江就在這時撞入了他的眼簾。
從高空俯看濱江,這座城市有如房產公司製作的一個精美沙盤,高樓,綠樹,寬敞的街道,近郊的青山,湖泊,田野,還有那絲帶般、繞城而過、滔滔不絕向東奔流的長江。
當時,心裡面輕輕嘆了一聲:哦,這就是濱江啊!有著江南山水的秀麗,又不失都市的繁華絢麗。
至今,他都不太相信自己來濱江接下鳴盛公司總監一職。他在美國國家地理頻道那份工作很不錯,有挑戰,有趣味,高品質,每天都非常充實。他有自己的專案,資金不受限制,可以自由地發揮,有可以一起喝酒,旅行的朋友,有默契合作的搭檔,生活非常愉快。
有天,國內來了一個參觀團,是由各地方電視臺的部門負責人和一些雜誌總編組成的。因為是華人,便由他出面接待並負責講解。參觀團的領隊告訴他,國內各大衛視準備成立旅遊頻道,想製作出優秀的紀錄片,特地來這裡學習。
他在自己的職責範圍內,盡力做出最好的安排,參觀團非常滿意。結束那天,公司特別舉辦了送行酒會。他一桌桌的敬酒,和大家寒暄。
酒會過了一半,有個半百男子把他拉到一邊,自我介紹他是一家文化公司的董事長,叫周浩之。他情緒有些激動,說他一直有個夢想,想出一份品質精良、內容不凡的地理雜誌,講風景,講民俗,講美食,講住,講行……不是泛泛而談,照本宣科,要有獨特的視角,無窮深遠,有著震撼力的視覺和靈魂激盪。他已想好了雜誌名稱,就叫《瞻》。瞻---往上往前看。
可惜它現在是隻四不象,說到這,周浩之失望地搖搖頭,然後,目光灼灼地看向何熠風,你能回國幫我麼?
何熠風誠實地回道:我對雜誌一點也不瞭解。
他笑了,醫科大學裡也沒電視策劃這門課程。
何熠風沒有說話。
我信任你,你絕對擔得起這個重任。他拍拍何熠風的肩,舉起手中的酒杯,輕輕與何熠風碰了碰。我的公司叫鳴盛,在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