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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他清高也好,高高在上也好,他的確是對這些不屑一顧。姜儀做什麼都可以,那些舉動激不起宋時微的怒火,也並不被他放在眼裡。
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元庭來挑釁,嘲笑和譏諷,每一點都死死踩在宋時微那根敏感的神經上,讓他抑制不住地覺得煩躁,感到難受。
和姜儀告訴元庭的一樣,oga也有佔有慾。如果可以,宋時微比誰都更加希望這些情緒只和人類卑劣的本質有關,無關愛意,只是單純的佔有和控制。
宋時微不怕自己卑劣,不怕別人的眼光和看法,他只怕自己看不清自己的心,怕過去的自己每一個舉動,傷害了自己在乎的人,還怕現在才去挽回,會不會太晚。
宋時微站在暗處,目光追尋著元庭的身影。從元庭進來開始,宋時微就一直不動聲色地注意著他的動向。他說不明白自己心裡抱著什麼樣的期待,可能還想著,萬一呢。
萬一元庭還會看他,萬一元庭不是出於自願來到這裡,萬一……
可事實上哪有那麼多萬一,都是他不切實際的幻想。
宋時微不得不承認,這種感覺是真的挫敗。即使從一開始,他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幹嘛呢。」方木不知什麼時候擠到他身邊來,用肩膀懟了懟他,眼神示意他快看,說:「元庭在看你。」
宋時微聞言一怔,很快抬起頭,隔著一段距離和元庭對視。他少見地沒有退縮,直愣愣地,在元庭灰棕色的雙瞳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他久違地覺得心動,在一片喧囂中聽見自己一下快過一下的心跳聲。
宋時微從來難以看清自己的心,也刻意去忽略很多自己在意和喜歡的證據,他自欺欺人久了,也會覺得自己真的不愛。
從離婚到現在很久,重新下一個決定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宋時微猶猶豫豫,一邊徘徊,一邊不甘,每一個難眠的夜晚裡輾轉反側,反覆想起和元庭有關的一切。
他沒有資格說想念,因為先把元庭推開的是他自己。
宋時微怎麼能不害怕呢,他比誰都害怕自己再次後悔。可喜歡和愛這種事本來就是需要勇氣的,如果宋時微永遠縮在自己的殼裡,活在自己給自己製造的那些幻覺裡,他或許會用餘下的所有時光來後悔。
「元庭。」他張了張嘴,喊出了他的名字。這句話大概在他心裡默唸過許多遍,輕而易舉地脫口而出。宋時微站在那裡,身形頎長,長發紮成低馬尾垂在身後,隔著幾個人,看著元庭,嘴角牽扯出一個弧度,說:「很久不見。」
元庭看著他,眸子顫了顫,沒有給他難堪,很自然地回應他:「時微。」
莫名其妙的,宋時微想起了小時候元庭喊他名字的場景。
那時的元庭也同現在一樣,穿著柔軟的衛衣,站在他面前,隔著圍欄笑的兩眼彎彎,背對著夕陽,說:「你怎麼一個人蹲在這裡?」
宋時微小時候的性子並不如現在這樣冷冰,反而有種幼稚的溫暖。他仰著臉,雙臂放在膝蓋上,說:「我在看螞蟻搬家。」
他歪了歪頭,笑了,說:「你要一起看嗎?」
元庭有些無奈一樣,笑著喚他的名字,喊:「時微。」
他蹲下來,隔著圍欄跟他一起,聲音都帶著夕陽的暖,說:「你不把我先放進家門嗎?」
那時的夕陽美的如同一張畫,油墨灑開去似的,暈染在整個天空。
故事的開端很美,卻不是每個故事都有一個同樣浪漫的結局。
第19章 「我好想你。」
「你打算和她結婚嗎?」宋時微跟在元庭後面,在他拉開車門的前一剎,問出了口。他的聲音不大,細聽卻有些許顫抖。
夕陽燒的整個天際紫紅,美的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