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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和他擁抱,宋時微想,那感覺大概是溫暖的,和他此時此刻的眼神一樣。
但現在顯然不是一個請求擁抱的好時機,今晚的他已經足夠逾矩,不該再繼續得寸進尺。
宋時微本身是個淺眠的人,睡覺也挑床,最近更到了沒有失眠藥就無法入眠的程度。
但很奇怪的,聞著被褥上陽光的味道,他竟然難得地睡得格外深,一直到窗外大亮,他才擰著眉,不太情願地睜開了眼。
光束之下,可以清楚地看見空氣裡漂浮的塵埃。五彩斑斕的,有些好看。
宋時微撐著床坐起來,久違地生出些許愉快的情緒。他不動聲色地抿了下嘴角,整個人都透著鬆懈和懶散。
他從來都一絲不苟,此刻卻不再想那麼恪守規則,頭髮隨意又散亂,拖著步子往房間外走。
想看到元庭。
也的確如願見到了。只是場景和宋時微想像的並不一樣。
「睡得不錯吧?」方木雙手環胸,抬眼看從客房中走出來的宋時微,皮笑肉不笑,溫溫柔柔地,說。
他動了動唇,看樣子是還想說些什麼別的酸話,只是想到元庭還在旁邊,所以又強迫自己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嗯,挺好的。」宋時微語氣很軟,像是完全沒聽出來方木話裡話外的諷刺和陰陽怪氣。他極為平和地回答了他的問題,沒再和他多說,轉而把目光投到了元庭身上。
宋時微稍稍仰著臉,棕黑的瞳仁在陽光的照映下顯得偏淺。他略微彎下眼,看著還是沒太多表情,卻肉眼可見地,整張臉都柔和下去,用方木從未聽過的語調,問元庭:「我是不是起得太晚了?」
「沒有。」元庭從沙發上站起來,說:「你本來就該好好休息。」
他的眼神淺淡,至少在方木眼裡,算不得柔情。彷彿面對宋時微時,和自己也沒有什麼大的分別。
他暗自腹誹,不知道宋時微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重新追上元庭。這個狀態再維持下去,恐怕宋時微還沒因為元庭的反覆無常發瘋,他就因為宋時微做出的這些沒腦子的舉動先瘋了。
背著所有人偷偷從醫院溜出來,就為了見自己心上人一面,這種事,腦子沒點毛病的都幹不出來。
剛發現對方不見的時候他心都差點跳出來,一口氣不上不下的,堵在胸口,差點沒喘上來。冷靜下來之後才開始找人,宋時微卻早早做好準備一樣,訊息不回,手機關機。除了床頭櫃上一張寫了「我沒事,不用找」的字條,什麼都沒留下。
衝動得像是不要命,好像那兩句話晚說一天就會死掉。
方木看到字條的瞬間就反應過來大機率和元庭脫不了幹係,忍了又忍,才剋制住自己立刻衝到對方家裡把人抓回來的衝動,自顧自地坐在床邊生氣。
好在宋時微沒了理智,元庭還有。
「他在我這裡。」元庭的聲音經過電磁波的壓縮變得有些失真,夾雜著些風聲,聽來有些空曠:「明天我會送他回去,麻煩你了。」
「不用了。」方木剛聽到的時候下意識地拒絕,心裡還尚且有些奇怪,總覺得元庭話裡話外有種說不出來的違和。
那時的他還自詡宋時微的孃家人,怎麼也該由他來說這種客套話:「你把地址發給我吧,明早我去接他。他太衝動,給你添麻煩了,抱歉。」
現在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違和的那個人應該是他。
方木癟了癟嘴,雙手環胸地看著站在一起自顧自聊上天的兩人,莫名覺得自己前一秒的擔心是多慮了。
他還在這巴巴地往前湊,其實人家壓根不需要。聊得多歡呢,氛圍自成一體,旁的人根本插不進去。
「咳。」
獨自裝瞎了一會兒,方木清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