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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庭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比起工作和疲憊,他更害怕在空閒的時間裡想起宋時微,也更害怕自己會因為思念和痛苦再次將宋時微捆在身邊。
他不是個懦弱的人,可只要一和宋時微沾上關係,他就會變得像所有被愛情沖昏頭腦的俗人一樣,畏縮又膽怯。
如果可以,元庭可能會選擇一直逃避,自欺欺人到宋時微手術結束。
可如果畢竟是如果,誰也無法逃過現實,元庭唯一能做的就是面對。
「手術的風險很大,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五十。」女人妝容嫵媚,一身紅裙,長發過肩,大波浪,棕栗色。
她不緊不慢地攪動著面前的咖啡,用一種不太在意的口吻繼續說:「作為醫生,我並不建議宋先生做這個手術。因為就算手術成功,也會留下很多後遺症,他有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再脫離藥物治療,壽命也會相應減短——」
「到時候我幫不了他,你那個什麼研究院也幫不了,他會活得很痛苦。」
女人停頓了一下,放下手中的銀勺,撩起眼皮看向元庭,說:「但作為你的朋友,我希望他做這個手術。」
「他不愛你,分開對於你們兩個人來說,都是好事。如果一定要有一方來承擔風險,我私心當然偏向他。但我不是你,我沒法替你做決定。」她說:「能做決定的只有你自己,元庭。」
元庭低著頭,面上沒什麼表情。他喉頭滾了滾,垂在桌下的手緊攥,好半天才說:「……他說手術沒問題的。」
「他還說他沒有伴侶呢。」女人像是被他逗笑了,話說得尖銳又刻薄:「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我怎麼不知道你還這麼單純啊?」
「鍾雨晴。」元庭沒理她會她話裡話外的諷刺,只是問:「如果是alpha,摘掉腺體會有什麼後遺症嗎?」
「……」鍾雨晴指尖輕蜷,好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她深吸一口氣,忍了又忍,最後一拍桌子站起來,活生生被元庭氣笑了。
人在氣極的時候反而會冷靜下來,鍾雨晴盯著元庭的眼,一字一句地說:「你是不是瘋了。」
「你是瘋得不輕。」鍾雨晴說,「我讓你考慮,不是讓你發瘋。」
「我很冷靜,雨晴。」元庭安撫地看她一眼,緩聲說:「你先坐下,慢慢說。」
「誰要跟你慢慢說?你以為你自己這樣很偉大是嗎?你是不是都要被自己的無私奉獻給感動了啊?你除了感動自己你還能感動誰?別人看的到你的付出嗎?他們只會罵你蠢貨!宋時微他會因為這個就愛你嗎?他指不定在哪兒看你的笑話!」
鍾雨晴拍著桌子,越說越激動,音量愈發大起來,引得周圍的人頻頻側目。
元庭也站起來,擋住了那些人好奇的視線。他面色平靜,放緩了聲音說:「我只是問問,沒說一定要做。別這麼激動,雨晴。」
「宋時微沒有做錯什麼,他也不是活該就要承受痛苦。」
「他沒做錯什麼?」鍾雨晴像是覺得元庭不可理喻,她原地走了兩步,質問他:「你被他灌了迷心湯了是嗎?你到現在還要為他說話——」
「他本來就不是說必須愛我,雨晴。」元庭略微側開頭,眼神避開了鍾雨晴,語氣平直,讓人窺探不到他內心的情緒,「我們結婚是因為我標記了他,不是因為愛情。」
「是我用標記逼他跟我結婚,也是我做錯了事。如果他想離婚,那後果也應該我來承擔。」
鍾雨晴沉默下來,她別開頭,看向那杯未曾飲過的咖啡,許久才開口,說:「你說這些話,騙得了別人,騙得了你自己嗎?」
「他壓根就不值得,元庭。」
第3章 「你賤不賤。」
元庭自幼和宋時微相識,兩家也稱得上一句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