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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齊恩道:「老通說,山匪們在峽谷的兩岸拉了一條鐵鏈,用它攔截來往的船隻。那條峽谷並不長,只要他們不敢動手,最多一刻鐘就能走完。」
嚴汐道:「原來跑船這麼不容易,要遠離家人,還要被壞蛋勒索。」
王齊恩道:「青屏和鄰郡之間的山裡,幾年前也有劫匪出沒,後來被杜司務剿滅了。這裡的山匪那麼猖狂,肯定也是因為當地的署衙不作為。如果我能領兵,也不怕針鋒相對地和他們鬥一鬥。」
嚴汐道:「你想滅匪?」
「恩,」王齊恩毫不猶豫地答應,忽然有點臉紅的樣子,「你覺得我不能嗎?」
「當然能,」嚴汐活潑地笑笑,「我送你的那本兵書是絕世之作呢!吸天地精華,聚高真隱秘,看過了就能做大英雄。」
王齊恩也笑了。他想起,她從書局裡看見丁方水欺辱他的日常,以及送他兵書的苦心,無法感謝,那是她儲存的小秘密。
「要不你再坐一會?」
嚴汐拿起沒繡完的旗子繃好,又拿起針,莞爾一笑道:「老通可真仔細,沒想到他竟然還帶著繡繃。」
「老通說,在船上經常會勾破衣裳,繃起來織補比較方便。」王齊恩坐在嚴汐的對面,默默地幫她挑出能用的黑線,一直等她完工後才回底艙。
貨船在蘆葦灘邊停了一整夜,辰時才啟程向十里外的峽谷走。如果不是在視線清晰的大白天,官船的標誌就失去了作用。
得老天的恩賜,這天的風勢比前幾日強勁,貨船上的四面帆都飽滿地張開著,連劃槳也不用了。
距離峽谷高聳的山影還遠的時候,船工們已經進入了一種默然的緊張,按照計劃他們將待在劃槳的位置,萬一情況不利就一鼓作氣地衝過去。
嚴汐和櫻子還是待在舵樓上,舵樓四周的木板堅厚,是在王齊恩視線之內最安全的地方。櫻子年幼,對險惡無知,而嚴汐性格樂觀,相信凡事自有天意。她們吃著在銅陽買的甜櫻桃和小點心,還能坦然地欣賞兩岸風景,就是那麼自信會一切順利。
慢慢的,山影迫近了。從直行過去的江水裡可以看見:早晨超過他們先行的另一條貨船正泊在江心靠左一側,一條小船從峽谷的左岸邊劃回來,是去送過路費的。
筆直插進江水裡的兩面懸崖裸露著黑色的石壁,茂密的樹木像幾條蜿蜒的鑲邊,分佈在落差極大的幾塊地方。
嚴汐看見有一條兩尺粗的鐵鏈沉在江水裡,鐵鏈的兩頭分別固定在左右岸邊的巨石上,由轉動的軲轆控制收起放下。還看不清面目的山匪像一群活動小人,在軲轆的附近走來走去。這些人很會選地方呢,連她也這樣覺得。
貨船在碧綠的江水裡悠然地滑行,氣度坦然,早就引起了山匪們的注意。他們中的幾個人站在很高的地方,觀察這條帶有官標的四桅船,交頭接耳。
王齊恩一直看著半沉在江水裡的鐵索。鐵索動或不動,代表山匪們的決定。他們和先停在左側的那條船擦身而過,離攔路的鐵鏈越來越近。嚴汐連夜繡出來的旗子在桅杆上撲簌簌地舞動,紅得耀眼奪目。
鐵鏈始終沒有從水裡升起來,貨船平穩地從上面『跨過去』,駛入了平安的另一邊,船上所有的人都暗暗鬆了口氣。嚴汐和櫻子在舵房裡高興得幾乎跳起來。
就在貨船距離峽谷出口已經不遠的時候,兩岸邊的那些山匪突然啟動了,飛快地朝貨船追過去。也許他們發覺了這條所謂的官船上沒有押船的衙衛,或者因為什麼改變了主意,尖銳的哨聲在峽谷裡響個不停,看起來只是一些小點點的山匪立刻從很高的懸崖上冒出來,向貨船扔下石頭和帶火的箭。
發現山匪追上來的瞬間,王齊恩下令『快走!』船工們開始用力劃槳,乘風的貨船像突然被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