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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丁司會送到大夫那裡去。」杜竟平對幾個衙役揮了揮手指,再去對王齊恩道:「你跟我走。」
回到中院一側的公房裡,杜竟平把一杯熱茶放在王齊恩身邊的高几上,「說話呀,剛才的勁頭呢?」
「……」王齊恩不知該說什麼,他只想找個角落靜靜待著,也許一直到天荒地老。
「這才多大點事啊,」杜竟平淡淡道:「你不是以為自己毀滅了錦繡河山吧?」
見他還不肯說話,杜竟平輕笑著,耐心地問:「王元休,你後悔了?」
王齊恩搖搖頭,在杜竟平鬆快的笑聲和話語裡,他緊繃的心慢慢鬆了扣,再過了一會後低聲道:「您聽說了嗎?」
「聽說什麼?」杜竟平反問。
「說我包養女妓……」
杜竟平眉頭一皺,「又是丁方水?」
王齊恩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順帶著理清了自己的心思。在衙署三年了,他與別人說過的話或許不過百句,竟然會掉進無妄的深坑裡。老田的埋怨也是他最擔心的,如果因為他不爭氣讓老師受辱,那是無法挽回的罪過。
杜竟平想了想道:「你先回去等訊息,這件事我會和肖大人商量。」
不久後,王齊恩出現在前院,或許在別人眼裡他多了層神秘的煞氣,署員和衙役們都避開了。
王齊恩毫不在意地抬著頭,發現了心裡多出了陌生的堅硬,像浮萍長出鐵鑄的根,可以遠離緊縮自己的漩渦,四周也忽然開朗。
奇怪啊,嚴汐和荷宣一起去樓下吃飯,回來以後發現了檔房裡的異常。
已經過了午休的鐘點,檔房裡連個人影都沒有。王齊恩的布包還在,壞老頭桌子上有兩隻打翻的茶盞,茶葉和茶潑得到處都是……一會有幾個人進去,隔一會又有別的人進去,東看西看地像在找什麼東西。
怎麼了呢?
「小姐,我們早點回去吧,嬸夫人和三小姐不是說要來?」荷宣提醒她。
嚴汐答應後,荷宣就去傳轎子。
和周泉道了別,嚴汐在後門上了轎,轎夫沿著書局的圍牆繞了大半圈,插進一條巷子再走不遠,出去就是往城南的大路了。
嚴汐坐在轎子裡,解不開檔房裡的奇怪,又換成了與嬸母商量的打算。趙家的親事嚴汐不想再拖下去了,早點說清楚,省得落人口舌,也不許陶氏拿她當傻子。就算再也沒有人上門提親她也不怕,隨便嫁給誰不如不嫁,有阿宣作伴一點也不可憐。
噠噠噠,前面忽然傳來一陣慢悠悠的馬蹄聲,轎子跟著一停。嚴汐聽見荷宣驚訝的聲音:「倪公子……」
倪瑞寶優雅地從馬上翻下來,錦衣玉帶閃閃發光,拿著一柄珠光寶氣的扇子走到轎簾邊道:「嚴小姐,好巧,既然這麼巧,就讓我護送你回府吧。」
嚴汐從沒經歷過這種事,直覺不好,小聲回道:「倪公子太客氣了,煌煌大道並不用相送,就此別過。」
倪瑞寶極嚴肅地搖搖頭,「那怎麼行?我家夫人對我說過:有意要認嚴小姐做門乾親,那麼嚴小姐就是我的妹妹了!兄長遇到了妹妹,哪有讓她自己回去的道理?」
他故意不稱呼林含秋母親,而把嚴汐拉成平輩的妹妹,心裡對這個藉口十分得意。
說到倪夫人,嚴汐就為難了,轎子停在路上與男人牽扯不清更不像話……她還只是不經世事的小姐,立刻也找不出合適的對策反駁倪瑞寶。
就在這個時候,嚴汐忽然聽見另一個耳熟的聲音在轎子後面道:「這位公子,為什麼強行攔住女眷的轎子?」
第24章 貳拾肆
倪瑞寶狐疑地轉向來人。對方比他高,比他壯,一張臉又木又冷,右手上居然都是乾透的血跡……大白天的帶著一身血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