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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格身負種種尊榮,十幾班的儀仗隊伍連在一起如同長龍,加上千人衛隊和隨行役從,就像天降的雷霆一樣來到青屏城前。肖克章及時清空了城中街道,帶著數百位畢恭畢敬的官員,名紳等了一上午,終於爬上了他期待已久的舞臺。
驚心動魄的喜炮在青屏城上空轟隆了半個多時辰,嚇得鳥雀都逃到了城外,接著是鑼鼓喜樂從巡遊的大街上忽遠忽近地傳遍四方。就算相隔數裡,深宅裡的嚴汐也一點沒少地聽了個全套。
她有點心浮氣躁地放下棋子,抱怨道:「元休,沒法玩了,我的棋路都跟著喇叭聲一起亂跳。」
王齊恩笑著向窗外看了看,桃樹上半謝的花朵在日光下泛著耀眼的亮白。本來他們今日要去鄰郡看一條待售的貨船,出門前才聽說了封路的訊息,只好留在家裡。當計劃好的期待忽然落空,做什麼都顯得不太對了。
他忽然想起什麼,一邊收起棋子道:「汐月,要不要去看櫻花?」
她好奇地看著他,「不是封路了嗎?」
王齊恩道:「我們往南邊的郊野裡走,你記得那片野林地嗎?」
嚴汐好像記得,馬上站起來催他快走,總之可以避開城裡的鬧騰就好,總之不管和他一起去哪裡都好。
嚴汐開啟衣櫃,選了頂淺粉色的幃帽戴好,要王齊恩帶上花剪和元寶竹籃,從前爹帶她去踏春,有時還能採到蘑菇和漿果呢。
王齊恩不僅帶了籃子和花剪,還帶了竹杯裝的花茶和一盒點心,去郊野裡走一趟雖然不遠也不近,在中途坐下來時有吃有喝能讓她更高興。
嚴府裡這時只剩兩個家丁,就算封了大路,也攔不住樊嫂和荷宣帶著孩子們去瞧熱鬧。嚴汐和王齊恩從篾竹巷裡走出去,在四下沒人的路上大大方方地並肩同行,他們只顧著悄悄說話,沒發覺有個人在後面追著跑。
「元休!」
王齊恩轉過身,看見神采飛揚的李泰來。
才幾天不見,李泰來圓潤了一圈,或許是巷口朱記的羊肉麵十分養人,也說明他的心情滿足而愉悅。王齊恩還沒開口問他貴幹?李泰來先對嚴汐深深一禮,諂媚又真誠地叫了聲:「嫂子」。
幃帽後頭的嚴汐臉一熱,也很高興,有點擔心地問:「你有事要和元休談嗎?」
「沒有沒有。」
李泰來知道他來得非常不巧,但也不想空手而回,鐵著腦袋道:「你們要去踏春?我也一起去吧。」
嚴汐看看王齊恩,從他身邊退開了一點距離。王齊恩有點不明白,趙格已經來了,這傢伙怎麼還在外面閒晃蕩呢?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蛋卷仔投餵營養液 10瓶;
第62章 陸拾貳
在春風裡愉快地遊蕩,盡興而歸後嚴汐讓荷宣把茶點送到東牆對面的新書齋裡,李泰來似乎還有話要和王齊恩說。
看了一場櫻花,李泰來是同行三個人裡最累的,因為話多。
他不知趣地插進嚴汐和王齊恩之間,為了彌補這個粗魯的舉動,李泰來全程都像只討人喜愛的小燕子,長翅善舞,體貼呱噪,他那些逗趣的話讓嚴汐笑酸了兩腮。既然嚴汐挺高興的,王齊恩還有啥好說的呢?
此刻李泰來癱坐在靠窗的圈椅上,牛飲過荷宣送來的茶水後,慢慢停擺的腦子裡還殘留著跳躍的熱度,有氣無力地讚美道:「元休,我說過嘛,這裡還是做書齋好!」在讚美書齋合宜的同時,也讚美了自己的眼光。
走過一個時辰的昭和春景,因為橫在中間的李泰來,王齊恩和嚴汐沒說上幾句話。李泰來圍繞在嚴汐身邊的表現,像一場名伶的華麗表演,眼下這位『小燕子名伶』跟漏了湯的小籠包似的,終於閉上了他的兩瓣薄唇。關於書齋的讚美,就是癟癟小籠包裡飄出來的最後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