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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歡卻是捧腹大笑道:「你區區一個人間君主,也敢跑到老孃地盤,妄想騎著老孃脖子拉糞——」
她話音未落,簫聲便響了起來,伴隨著這嗚咽的催命之曲,所有中毒的蛇女都開始七竅冒血,合歡面色終於一變,倏地止住了話頭,也徹底冷下了臉。
姬滿這才抬手,制止那御簫者繼續吹奏:「既然靈使在乎這些族人的性命,那麼就請不要再作無用的口舌之爭,儘早送上不死藥,介時,投桃報李,姬某也自會奉上解藥。」
合歡面無表情地抹掉了方才笑出的眼淚,再答話時,已完全換了副口吻,難得好脾氣地:「好啊!我們現在就可以啟程,去崑崙山頂——日月天宮,面見母神。」
阿恆和姬滿聞言,看向她的目光都是一變,合歡挑釁似地揚了揚眉,似笑非笑:「怎麼?穆天子不敢隨我去嗎?」
姬滿拊掌大笑:「姬某求之不得!只是,為預防靈使介時耍些防難勝防的手段,」他突然笑著轉向恆,「姬某還得臨時再添個人質。」
……
阿恆被綁著手,推搡上了姬滿的馬車。
無需再掩藏身份,姬滿便恢復了慣常的用度,天馬雕車,車廂裡則燃香裊裊、鋪氈懸鈴,阿恆被推跌在那厚氈子上時,姬滿正在悠哉遊哉地啜茶,直到馬車開始行進,鐸鈴叮噹當地響起來時,才放下茶盞,笑吟吟地看過來:「聽羌人說,你們天女一族,因為侍奉母神,得以永生不死,小孩兒,你今年多少歲了?」
阿恆皺眉瞧著他拿那極長的指甲一下下敲著杯沿,並不搭腔。
姬滿笑了,指甲猛地一彈杯壁,只聽「當」的一響,阿恆猛地打了個激靈,視野忽然開始模糊,而耳邊姬滿的問話聲也變得飄忽不定:「你多大了?會不會法術?」
阿恆聽見自己不受控制地回答:「十五歲半。否。」
姬滿笑了笑,繼續問:「那個生著蛇臉的小女孩呢?」
阿恆道:「我不知道薩滿祭司活了多久,所有天女族人都是她用母神賜下的果實變幻出的,在這之前,她在哪裡,活了多久,沒有人知道,不過……」
姬滿追問:「怎麼?」
阿恆道:「薩滿祭司曾告訴過我們,她的神性與迴圈、再生有關,對她來說,生與死就像蛇蛻一樣自然往復。」
姬滿未解地皺眉,卻沒再繼續深究,轉而問道:「那西皇母呢?西皇母究竟是什麼?」
阿恆答:「母,目也,目成,萬物有靈。她的眼睛延伸出萬物,她的注視令一切具有生命。」
鐸鈴聲漸漸舒緩,眼看山巔在望,姬滿抓緊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那日月神宮裡究竟是否藏有能夠使人不死的秘藥?」
阿恆茫茫然地搖頭:「我不知道——我只在很小的時候進過一次偏殿,看見那裡的壁畫上畫著一個奇怪的男人……」
姬滿疑惑,再三確認:「男人?怎麼會是男人?」
阿恆乖乖答道:「我也問過薩滿祭司那男人是誰,她誑我說,他與我前世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故而都半死不活了,還心心念念著與我相見,這才會顯靈在面壁畫裡——不過,她總愛編這樣的瞎話誑我們取樂,小時候,每次我和阿若調皮惹她生氣,她都會編些稀奇古怪的前世故事,拿些慘烈的死法嚇唬我們……」
天馬車終於停了下來,有人打著簾子回稟:「王上,已到山頂了。」
姬滿點頭,下車前吩咐手下:「這小孩被我施了迷魂術,一時半晌不會清醒過來,你們看好他,莫要讓妖女將他奪了去。」
屬下應喏,幾個人架起迷迷糊糊的恆,亦步亦趨跟在姬滿身後。
合歡已先一步上山,此刻,正候在正殿的門口。
殿門已被微微開啟了條縫隙,漏出神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