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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是自然。&rdo;王老夫人轉頭又吩咐宣氏把去年埋在地底的梨花釀拿出來,然後又眉開眼笑地抓住上官老夫人的手,&ldo;咱們可是好些年頭沒聚在一起了,待會兒你定要多吃幾杯。&rdo;
旁邊的媳婦們也跟著幫腔,然後挨個送了青黛禮物,順帶在某人的包子臉上揩點油。一陣逗樂打趣,剛剛那點不快的小插曲大家便拋諸腦後了。
用完膳,做了幾天的船,下來又被大嬸大媽愛憐地&ldo;蹂躪&rdo;了一番,吃完飯上了頭,整個人昏昏欲睡。王老夫人看著心疼,遂讓青黛等下晌王贛下衙後,再去見她外公舅舅和兄弟們,讓丫鬟抱著青黛到後面隔扇碧紗櫥去休息。老夫人則被安置到容悅閣。青黛進了碧紗櫥倒頭就睡,這一睡就是一下午。
等到青黛再次醒來時,揉著惺忪睡眼,入目,隔扇的裙板、絛環上雕刻的那些精細的紋路泛著紫金色的微光,夾紗上面的八仙過海圖上仙人騰雲,輝澤縈空,仙氣繚繞。青黛愣神,恍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細想之下,才憶起膳後睏乏,迷迷糊糊被丫鬟抱起來後就再無所知。
&ldo;姑娘醒了嗎?&rdo;
&ldo;回少爺的話,還沒有。&rdo;
青黛坐起身,&ldo;是小表哥嗎?&rdo;
&ldo;噔噔噔&rdo;,夾紗上人影一閃,王陶露出半個身子,看見青黛坐起身來,便走了進來,&ldo;你可算醒了,都睡了兩個半時辰了。祖父問了我三趟,趕緊起來跟我走。&rdo;
王陶不顧還沒緩過神來的青黛,急急招呼丫鬟來伺候青黛洗漱穿衣。風風火火的一陣忙活,青黛整理好儀容,王陶牽著她的小手就往外走。
王老夫人身邊伺候的丫鬟見小少爺走得太快,急忙在後面喊道:&ldo;四少爺,四少爺,您慢著點,仔細表姑娘摔了。&rdo;
王陶擺手,&ldo;曉的,待會兒祖母回來了,別忘了說一聲表姑娘我帶走了。&rdo;
&ldo;小表哥,慢些走,我跟不上。&rdo;青黛小短腿堪堪跟上王陶,心道,這娃怎麼這麼心急?
王陶一聽,放慢了步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ldo;我想著祖父心急,沒顧忌妹妹,妹妹見諒!&rdo;
青黛笑了笑,&ldo;咱們去哪裡?&rdo;
&ldo;祖父閒暇時除了蒔花弄糙,便是淘換古物。今日出門做客,回來時新得了個物件,說是唐時越窯……&rdo;想起祖父進門時樂顛顛的情形,王陶嘴角不禁抽了抽,&ldo;現下正和爹在碧雲池書房那邊擺弄呢。&rdo;
青黛一聽有古董,立時來了精神,在明玉別院時,她倒是從一行從軍的九娘娘嘴裡知道了不少事,這裡唐後無五代十國,經周、康兩朝,又過十數年的五國之亂,直到本朝開國帝君建立大華帝國。至於玻璃這種超時代的玩意其實並不多,最早在華末時就出現了。青黛猜想也許是哪位前輩高人引進來的。而今日王陶所說的物件放在如今的大華,那就是四百多年前古董。
&ldo;那你我快些去吧,別讓祖父等太久了。&rdo;說著,青黛便扯著王陶催促他快些走,弄得王陶一個踉蹌差點跌了一跤。
不多時,兩人到了碧波池,踏著木橋到了對岸,穿過花圃,王老太爺的書房便到了。王陶去敲門,青黛整了整衣衫和頭髮,&ldo;忐忑&rdo;地跟著王陶進了屋。
夕陽餘暉灑金,一室通明,入門左手邊擺著十個櫸木書櫃,密密匝匝的藏書晃花了青黛的眼。望著半室藏書,青黛心想,這都能趕上小型圖書館了。
王陶扯了扯發愣的青黛,&ldo;這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