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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
因為他情緒堆積到極點了。
之前玫瑰吻案件剛結束,他被救出來那段時間,控制情緒的藥接連吃了一個月,他意識到藥物依賴性太強,就主動斷了。
後來就是他首次情緒崩潰,那次他身邊沒有人,紀知聲永遠忘不了那次,他自己一個人蜷縮在地上,挨過一陣陣的絕望感。
他像是被分裂成了兩半,一半在地上眼神空洞,窒息流淚,嘴裡發出無意義的擠壓聲,另一半在空中冷漠的注視自己的狼狽,無動於衷,甚至在譏嘲。
「因為…不想哭……」紀知聲說。
而且。
沒有人會聽他哭。
「沒事的,」席矜安撫的拍了拍紀知聲的背,擦去他額間的汗。
「後背的紋身呢,怎麼來的?」
紀知聲反應越來越遲緩,潛意識對於席矜的聲音有種莫名的信任,他張了張嘴,卻在緊要關頭將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漂亮的手背上已經浮起了一層汗。
他咬在自己指骨上,無意識發顫。一副抗拒的姿態。
席矜看的分明,捋了捋濕潤的頭髮,若有所思。
看來,意識還不夠模糊。
「沒關係,放鬆些……」
紀知聲的眼鏡還是掉了下來,於是眼前的一切更加模糊不清,席矜的眼睛在暗色裡顯得格外的野性深邃,宛如巡視領地的獸王。
昏沉和歡愉猶如陣陣翻湧的海浪,在夜幕的遮掩下,露出地下深藏的過往。
後背紋身處又傳來被啃噬的酥麻,恍惚間,叫他以為自己又回到了一年前,好像也是現在這個時候。
他渾身無力的伏在冷冰冰的紋身床上,眼睛被蒙著,鼻尖縈繞著刺鼻的血腥味,有人撫過他的面板,溫柔的呢喃著,在後背上刻下這一朵他洗了很多次都洗不掉的玫瑰。
最瀕臨發瘋的那次,他甚至想自己拿刀把後背面板全都割下來,後來被秦言撞見,他被發現有自殘傾向,刀全部被收走,不了了之。
他覺得自己像是個被打上烙印的獵物一樣,徒勞掙扎。後來他放棄了,甚至開始在自己身上主動去貼更多的紋身,似乎這樣就能麻痺自己。
能活著其實誰也不願意去死,紀知聲很努力的在活著。
他其實不想離開,獨自一個人去見t,應下這場註定回不來的邀約。但他不去,就註定會有別人去死。
不是沒有想過將這件事說出去,但是就算是警局參與了又怎麼樣,玫瑰吻死的七個人照樣還是死了,薔薇刺同樣,他去做最後一個,讓這件事就此為止。
就此為止。
紀知聲胸腔再次翻湧出窒悶的痛感,疼的他忍不住發顫。
恍惚間,有人疼惜的吻了吻他的眼角,溫柔道:「哭什麼。」
紀知聲勉強睜開眼,濕漉漉一片,啞聲道:「我沒哭……」
「好,」席矜嘆息一聲,溫柔像哄孩子,語氣慢而認真,「我們紀教授的眼淚很寶貴,是隱形的,落下來的時候,沒有人能看見。」
席矜敏銳的察覺到紀知聲情緒的變化,引導著他將壓著的情緒全都抒發出來。
他解開紀知聲的手銬,圈住腰將人抱坐起來,五指插在紀知聲發間,一聲一聲低哄。
「沒事的,沒有人看見。」
「沒有人會看見的……」
他早在上次酒店那次,就感覺紀知聲心裡太壓抑了。
席矜過分溫柔的聲音明明是安撫的,卻像雪崩前的最後一片雪花一樣,落在了紀知聲情緒崩潰的邊緣線上。
頃刻間,轟然決堤。
紀知聲死死咬住席間的肩膀,牙齒沒入皮肉中,蔓延開的血腥他頭一次不覺得噁心,拼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