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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再次被毒打到斷了雙腿。待死者睡下後,死者妻子拖著斷腿,挪到了井邊,沿路全是血跡……最後投井自盡。”
章毓卿語氣緩緩沉重的讀著卷宗上的字,低沉的聲音迴盪在眾人心中。
寥寥幾行字,勾勒出了一個女性短暫悲慘的一生。
王春娘捂住嘴,轉過身去,走了幾步,扶著牆哽咽出聲,淚水浸透了蒙臉的布帕。
文書是個年輕人,還未修煉到同僚的老油條程度,也沉默不語,面色沉重,良久說道:“光憑你那點猜疑,根本沒辦法翻案。”
“剛才我說的,只是不合理之處之一。”章毓卿說道。
方墨激動的問道:“那不合理之二呢?”
章毓卿指著卷宗的幾行字,“嫌犯有些拳腳功夫,早年師從一個走鏢的師父,老孃身體不好,只有他一個獨子,他跟著走鏢師父學了功夫之後卻沒去走鏢,農忙時給人打短工種地,農閒時扛麻包討生活,為的只是能照顧他的母親。這樣的人,並非刀口上舔血的亡命之徒。”
“那又如何?老實人難道就不會殺人了?”文書說道,“大牢裡關著的殺人犯,大半都是你們以為的老實人!”
章毓卿搖頭,“人的心臟包裹在肋骨之下,如果是第一次殺人,想要快狠準的避過肋骨,一刀刺破心臟,真的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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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書雙手一攤,“那也不是不可能啊!說不定他是個江洋大盜,這不是他第一次殺人呢!”
“確實,這只是不合理之二。”章毓卿點頭。
方墨心中的早先升起的希望被一點點的打壓了下去,問道:“那有不合理之三嗎?”
“有。”章毓卿肯定的說道。
章毓卿說道:“若是嫌犯和死者妻子真有私情,那何不早點合謀,採取更隱蔽的手段殺了這個男的,然後順理成章的結為夫妻?嫌犯為了奉養老母,連能賺錢的鏢師都不幹了,做些苦力養家,只為能日日照顧老母親,怎麼會突然用自己的刀去大咧咧的殺人,還把刀留在那裡,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殺了人,老母就無人奉養了嗎?
退一步說,若是真為了給情人報仇,為何當時不報仇,選在三個月之後?這不符合常理。人死的當天,頭七,都是親人悲傷怒火最鼎盛的時候,隨著時間推移,人的復仇心理就越來越淡,更何況只是露水姻緣。”
“當然了,這些只是常理推斷,並不是證明他的清白的決定因素。”章毓卿又說道。
方墨眼中重新升起了希冀的光,“還有能證明我師兄清白的決定因素?”
“有!”章毓卿微笑說道,白皙的手指點著卷宗最後幾行字。
“這柄刀很長,刀身沒入受害人胸腔半尺一寸有餘,血液浸透了床鋪,流了一地。此處仵作記錄的極為詳盡,連刀柄上的花紋,鑲嵌的金線都寫的很清楚,但是沒有提到刀身露在外面和刀柄上有刺破心臟時,噴射出來的血跡,也沒有提帳子上有噴濺的血跡。”章毓卿說道。
文書愣了一下,湊過去看了一眼,撓頭說道:“確實沒有,可能是底下人辦案疏忽,遺漏了這點。”
章毓卿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笑容透著一股勝券在握,胸有成竹的神采,“不,恰恰相反,我認為當時的真實情況是,刀身露在外面的部分和刀柄上乾乾淨淨,根本沒有任何血跡!”
方墨越聽越激動,瞪大了眼睛,顫抖著說道:“我師兄家傳的寶刀長約一尺二寸,沒入死者胸腔半尺,還有半尺多留在外面。如果刺入一個活人的心臟,必定血濺三尺,噴的到處都是,刀身在外的地方和刀柄必不可免的會沾上血跡!”
“如果我們能證明這刀當時露在外面的部分乾乾淨淨,那便只能說明一點——”章毓卿抖了抖卷宗,“刀是在死者死後才被人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