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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顏：“……”
“從前，只要你給我一點回應，我的命都可以給你。現在，我希望你像從前一樣，什麼都不用做。”
他對她早就毫無期待了。
遲來的補償，他不要，也不稀罕。
他希望今天過後，他們可以做兩個陌路人。
蘇顏被他眼裡的淡漠深深刺痛了。
她嗓子微微發啞：“我知道取消婚禮是我的錯，我承認。但是阿陵，我是想和你結婚的，我已經讓人在月底重新準備一個更好的婚禮，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為我們送上祝福。”
她聲音輕柔：“到時候，我會成為你的妻子，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夢想嗎？”
葉陵垂眸看著蘇顏。
這是她第一次說這麼多軟話。
第一次像個小女人一樣，溫聲細語地哄他。
可她的重點從始至終都偏了。
他要和她分手，從來不是因為婚禮取消的原因。
而是這八年的感情，他在她身上幾乎看不到回應。
好累。
真的太累了。
葉陵淡淡地回望她，“婚禮的事，我早就忘了。蘇顏，我們分手，放過彼此行嗎？”
蘇顏搖頭，杏眼圓睜，帶著一點無辜，和十分的柔情。
她將自己的所有稜角收斂，露出有史以來最溫柔的樣子。
“阿陵，我們不分手。以前我做的不好的地方，你說，我都會改。”
“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你不能一下就給我判死刑，總要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這個月底的婚禮，我會向你證明的。”
“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她輕輕晃著葉陵的手撒嬌，帶著小女兒才有的嬌氣。
葉陵一時間有些恍神。
他的眼神落在蘇顏那張過分美麗的臉上。
一顆心酸酸脹脹的，浮沉不定。
原來她也知道他們有這麼多年的感情。
那為什麼以前從來不做出改變呢？
他朝她邁出了九十九步，她只要邁出剩下的那一步。
八年的時間，他沒有等到。
等到現在一切無法挽回的時候，她終於願意朝他邁出那一步了。
可他已經決定轉身離開。
他搖了搖頭，“蘇顏，我們還是算……”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門外傳來一道焦急的女聲：“蘇總，不好了！外面下雨，地上溼滑，程影帝在公司的紅綠燈附近摔倒了！”
葉陵一直被握著的手一鬆，眼前站著的蘇顏幾乎是瞬間衝了出去。
“程子昂在哪？快帶我過去！”
焦急的尾音還回蕩在辦公室裡，蘇顏的人已經進了電梯。
指尖的餘溫徹底散盡。
葉陵捻了捻冰涼的手指，終於回過神。
不用猜，這又是程子昂搞的鬼。
他的目的不言而喻。
他再次向葉陵證明，只要出現二選一的場合，蘇顏一定會堅定地奔向他。
傷心嗎？難過嗎？
葉陵問自己。
其實還好。
這八年來，這種情況發生過無數次。
最痛苦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留下的餘痛，只能掀起一點點波瀾。
很快，這點波瀾也會消失。
可笑他剛才竟然真的有被說動，想要和蘇顏再試著走下去。
現實擊碎了他的幻想。
也擊碎了他對蘇顏最後殘存的那一絲感情。
他和蘇顏，這輩子，絕無可能了。
——
程子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