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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菲讓人將她的書桌搬到了外間,正對著臥室的門,敲敲打打的擺弄著各式零件。她不說話的樣子,更讓人害怕。
院子裡的人小心翼翼,連說話都不敢大聲。
每當華文滔試圖走出房間,戴菲就會冷冷的瞥過去一個眼神。華文滔的腳,就老老實實的收了回去。
在休息了一天之後,華文滔頂著壓力,對上戴菲黑著的臉試圖打破這種氣氛,“菲菲,我真的沒事了。”
戴菲沒有說話,只是略彎腰拉開了書桌的抽屜,拿出了一把新的槍。
一言不發地遞了過來。
華文滔接過槍,他原本想說什麼,卻身形一頓,跟他之前用的那把一般無二。
他知道做出一把這樣的槍需要耗費多少心力。
華文滔上前攀住她的肩膀,注視著她的眼睛,神情認真,“我記得你跟我說的話,這次是我發現馮清洋跟美國人在私下接觸,所以才故意聽了他的建議。我身邊帶著人,暗地裡也有人跟著,若不是看清了他們的目的刻意落下槍,我不會受傷的。”
華文滔知道戴菲能懂,可她一直不說話,也不笑。就好像,她對他萬分失望了一般。
華文滔莫名煩躁,最後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以後有他在的場合,我讓別人去。”
戴菲突然開口,“來時母親說,若你受傷了,就讓我板著臉別理你。”
華文滔整個人被定住了一樣。
不等他反應,戴菲接著說,“我怕我忍不住,只好先不跟你說話了。”
“母親不會知道的。”
戴菲搖了搖頭,“不行,做人要有原則,更何況我跟母親有約定的。”
華文滔有種不好的預感,“什麼約定。”
“我們出發的前一個晚上。”戴菲說,“母親說,你跟父親都是上了戰場就不要命的,要讓你知道家裡還有牽掛。如果我能做到,她就把你的秘密都告訴我。”
“我沒有秘密。”
說完他又遲疑住了。
他有點不確定,母親說的是什麼秘密。
戴菲並不好糊弄,瞥他一眼,“母親說她辦聚會時,總有小姑娘來她跟前獻殷勤。甚至你國中時,還有位英語家教家裡的小姐,每天給你送玫瑰花。”
他咬牙,“我都不認識她們。”
看著華文滔臉上的苦惱換了一個方向,表情也不再那麼沉重。戴菲心裡好受了些,她並不介意幼稚一些好讓他轉移他的壓力。
這世道,戰火四起,差之毫釐,就會流血犧牲。
可戴菲知道,她和華文滔都不能退。
但她還是害怕極了。
她這時才驚覺,華文滔的母親是多麼睿智又偉大的一位母親。
生死之事,太大,更何況他們還隔著幾十年的時代。她不想讓華文滔揹負著這麼重的負擔。
“是嗎?那還有位登報給你寫情書的姑娘呢。”戴菲眸色如墨意暗湧,說著說著竟也真的被影響了情緒。
這下臉是真的垮了下來。
華文滔勾住人,壓了下來,兩人鼻尖相觸,“可我只想要你寫的情書。”
戴菲突然臉頰泛紅。
她低頭,看著她花了一整日的時間,重新做的一把一模一樣的槍。
戴菲的老師曾調侃他們做武器的,武器就是他們的情書。
輕捻槍身,這裡有她留下最獨特的印記。
華文滔心思暗轉,隨即笑意溫和,意思分毫未改,“行不行。”
戴菲一時無言,她做的時候傾注了所有的心血。
零件本就是有備份,做出一把槍對戴菲來說,不過是時間問題。藉著知道歷史大概走向的先機,戴菲想,她總要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