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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一打岔,聞衡的注意力果然被引過來。聞九對上次薛青瀾恐嚇威脅他的場面還記憶猶新,其實很不想跟他打交道,但事出無奈,他不得不把薛青瀾也拉上同一條船。由於聞衡在旁邊看著,他對薛青瀾的態度格外客氣小心:「薛護法見諒,這件事中的確還有一處棘手地方,要請護法幫忙。」
「什麼?」
聞九道:「蘅蕪山試刀大會後,垂星宗越過褚松正,與馮抱一搭上了線,宗主方無咎答應為馮抱一做幫手,條件是要知道三把古劍中藏著的秘密,而且要朝廷扶持垂星宗成為武林第一大門派。」
薛青瀾一聽便冷冷嗤道:「與虎謀皮,這個蠢貨。」
聞九大概沒想到他對自家宗主居然如此不尊敬,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又道:「不過這個想法其實比馮抱一直接蕩平中原武林的打算更實際。朝廷視江湖幫派為心腹大患,無非是擔心他們『以武犯禁』,怕一方勢力坐大不好控制;再則一個大門派動輒坐擁千傾良田、數城商戶,對朝廷的錢糧稅收也是不小的威脅。倘若能借垂星宗的手來控制江湖,不但能免去許多麻煩,而且萬一將來垂星宗失控,收拾一個門派總比收拾八個門派要容易。」
聞衡狐疑道:「方無咎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把垂星宗經營到今日這個規模,想來當非泛泛之輩,怎麼會連這點事情都想不到?」
「衡哥,方無咎跟你平常見到的那些人不一樣。」薛青瀾解釋道,「她龜縮在陸危山二十年,拼命地修煉武功,為的就是做天下第一高手,叫所有人都敬服她、畏懼她。她雖然武功高強,但論起心機城府,完全不是馮抱一的對手,給個餌就咬這種事她完全做的出來,不足為奇。」
方無咎是不足為奇,但聞衡總覺得他這番話奇奇怪怪,然而薛青瀾沒有給他繼續追問的空隙,逕自問聞九道:「方無咎現在何處?」
聞九道:「應當在京城,但不知確切位置。此人行蹤成謎,我也只在宮中見過她一次。但太子生辰當日她必定會出現,這點毋庸置疑。」
薛青瀾點頭示意明白了。聞衡皺著眉頭,在腦海中飛速將三人方才的對話從頭到尾捋了一遍,抓住了一個險些被他忽略過去的問題:「等等,『得到地宮秘笈就相當於掌握了中原武林的根基命脈』,這話只是馮抱一用來糊弄先帝的,他真正的目標其實是古劍,而不是秘笈,方無咎也盯著那三把劍——你一直沒告訴我,這三把劍中究竟藏著什麼秘密,能叫馮抱一幾十年如一日地為它費盡算計?」
聞九搖頭道:「我要是知道,說不得也要跟馮抱一同流合汙,何至於現在還苦哈哈地操心?」
他見聞衡似乎不信,隨口玩笑道:「我猜多半是什麼失傳多年、通天徹地的神功。常人一生難求的榮華富貴,對他們二人而言都是唾手可得之物,只有武學巔峰永無止境,或許還值得一攀。」
聞衡與薛青瀾聽了這話,不約而同地對望了一眼,心中大感驚奇。因為按宿遊風的說法,那三柄古劍只是三派盟誓的象徵,並沒有特別提到劍中還暗藏玄機。可現在看來,兩個步虛宮出來的人顯然掌握著不同的訊息,到底是這三把劍中另有內情,還是宿遊風遺漏了一部分至關重要的真相?
聞九起身道:「我這次匆忙出京,不能在此處多停,怕惹起馮抱一的疑心。太子生辰在下月初六,還有十天左右,世子若肯出手相助,請在十天裡趕到京城,暫在此處落腳。」他從袖中遞過一張寫著地址的白箋,破天荒地朝聞衡深深一揖:「倘若這次能一舉剷除馮氏亂黨,太子必定會盡力為慶王和王妃殿下洗雪冤屈,還世子一個公道。」
聞衡淡淡一哂,側身不受,不置可否地道:「我知道了,大人慢走,不送。」
聞九來去匆匆,聞衡坐在樓上,見他的身影風一般消失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