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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縣，一天一夜的轟炸，整個城牆已然千瘡百孔，多數位置完全塌陷。
此時魏延若一聲令下，數萬大軍衝殺過去，必定可突破缺口，奪下城池。
但他並未如此，而是命飛艇繼續輪番轟炸。
這是精神上的摧殘。
上兵伐謀，攻心為上。
經過一個日夜的折磨，守軍心理已經產生了恐懼。
但此種恐懼還在繼續，甚至他們都根本沒辦法睡覺。
百餘個堡壘已然全部面目全非，所有城牆上的炮臺，基本已經失去作用。
就連彈藥，在還未正式面對敵軍時，便已然幾乎全部爆炸，每次都會給自己人造成不小傷亡。
程普也是一夜未睡，雖然他早已經將指揮部轉移至城內民居之中，但此刻身上也有一處破片傷，只是簡單包紮一下，鮮血已然從紗布中滲出。
“將軍！城牆已然守不住，彼軍若此時奪城，將士們已然無力再戰。”
“將軍！東門告急，所有堡壘已然全部塌陷，將士們只能往下撤，否則便會被白白炸死！”
不斷有戰況傳來，程普糾結不下。
周瑜讓他頂住三日，這才一日夜，城池就已然要淪陷，三日的任務，已經完不成。
“將軍！事不宜遲，卻為何猶豫？”
面對左右詢問，程普終於不再隱瞞。
“爾等皆隨我出生入死，當知此前形勢。我若領大軍突圍，雖彼有火炮，然尚可有大半將士突圍而出。
但若放棄城牆，退守城內，那時彼只需佔領城牆，徐徐絞殺，將士們將再無退路，恐全軍覆沒。如此，則任務雖可完成，卻恐非將士們所願也。”
原來程普是考慮到此點，這才猶豫。
左右道：
“主辱臣死，今主公家小在吳縣，若果落入敵手，則我江東危矣！”
程普搖頭。
“將士們皆有家小，東牟自南美洲等地帶回了地瓜，土豆等物，如今已然開始普及，聽聞畝產乃小麥數十倍，主公亦自占城取回了占城稻，如今生活眼看奔好，卻要死於此處，自有不甘。
想及此點，我實不忍啊！”
不忍歸不忍，但事情還是得照做。
片刻之後，程普下令！
“傳令！所有將士放棄城牆，躲入城內民居之中，以建築為掩體，誓死守住婁縣縣城！”
婁縣外，魏延亦聚眾議事。
“諸位！今我大軍方登陸第二日，婁縣便彈指可破。
然敵軍退至城內，以百姓為掩護，各位可有破敵之策？”
眾人皆沉默，軍法如山，誰敢說無差別炮擊城內百姓？
這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片刻後，突然情報令史何通道：
“將軍！在下有一計，或可破局，甚至讓其軍心不戰自亂。”
魏延奇道：“何策有此等效果，且言之！”
何通道：“將軍可先佔領城牆，封鎖城門，再命人以飛艇廣撒紙條，言明兩條。
其一，城內百姓，將士，願降者，限定一日之內退出城池，我軍將明日對城池發起總攻擊，凡退出城池者，其所損壞財物，房舍，均照市價雙倍賠償。
其二，所有收留敵軍，留守不出者，皆按敵論處。
有此二條，彼軍必定軍心動搖，民心不附。
其軍中絕大部分將士，畢為普通百姓，亦有家小，若強行留百姓，則更激化矛盾，軍中自亂。”
聽到何通之言，魏延一錘桌案道：“好計！當真好計！
此計若成，我將上報至臨戰部，甚至主公亦當知曉，何通，那時你當有大功。”
何通大喜道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