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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貓在廚房裡哼著自然頻道的主題曲,它仔細地把控著火候,對客廳裡的交談渾然不覺。
時山延探索著晏君尋的微表情,他喜歡手肘下的這張桌子,它讓他們面對面。他很愛惜晏君尋的那顆淚痣,經常會想摸一摸。
他會摸到。他會用拇指,居高臨下地揉紅它。
也許到時候還能聽到貓叫呢?時山延把那個自動販賣機都剪進了腦袋裡,和晏君尋當時的神情一起儲存起來,想要等到睡前反覆欣賞。
“做這份工作很辛苦,”時山延語氣感慨,表情自然又正經,“還沒有工資,不如和我一起跑吧,”他開玩笑似的,掃了眼房間裡的光屏,這裡也有黑豹的監控,“我在光軌區有套綠洲別墅,賣掉它,可以買輛最快的光傳車,誰都追不上。”
“綠洲別墅!”熊貓端著托盤出來,聽到這一句,發出驚歎的聲音,“它的總價夠我們吃幾輩子的牛肉了。”
綠洲別墅是光軌區的頂級豪宅,停泊區沒有這種區域。熊貓知道它,是因為今天的竹子特輯裡有展示,那裡的很多房主都在家裡搞貨真價實的小型植物園。
“傅承輝對你格外優待,”晏君尋把自己的牛排拉到眼前,看到配菜裡有他喜歡的胡蘿蔔,“在追殺你這件事上也會格外優待。”
沒有領狗能活著脫離黑豹的監視。像他們這種被驅逐出來的成員,也不過是換種方式被監視,必要時刻大家都能被傅承輝召回。
時山延切破牛肉表面,餐刀劃過肉汁飽滿的嫩處,全程沒有遇到阻礙。他把牛肉送進嘴裡,笑起來:“誰不想先暗殺傅承輝呢?”
五分熟剛好,熊貓有當大廚的潛質。
晏君尋咬著胡蘿蔔塊沒有回答。
“看點什麼?”熊貓擔心他們聊得不愉快,讓光屏放起新聞,“我們很久沒看新聞了……哦,這個人,上次也是他。”
晏君尋看過去,螢幕上的人是劉晨。
這傢伙已經把自己收拾乾淨了,彷彿兩天前在樓頂嚇得腿抖的人不是他。他坐在主持人旁邊,一臉心有餘悸,說:“當時情況確實很兇險,她的地下室全是血腥味。督察局現在也證實了,她的分屍場地就在那裡。”他看了眼螢幕,“當時的詳情我在自己主頁也寫過。怎麼說呢,這件事情裡最無辜的還是我,我寫的那些報道,都是根據案子的審判結果來寫的……”
“換個頻道,”晏君尋咬碎胡蘿蔔,“我不想看見他。”
“……督察局這次反應迅速,我很感謝他們,但我還是要說,辦案要講究證據,像霍慶軍這種冤假錯案,督察局負責嗎?唉,區域不公正的事情還是很多。以前我總是把目光聚焦在‘性侵’上,現在我也逐漸反省自己,要把視野放寬,要看到別的弱勢群體。我會堅持繼續為社會不公發聲的。”劉晨說著沉吟片刻,故作深沉,“其實在報道陳秀蓮這個案子的時候,我也在著手另一個案子。我想在座沒幾個知道那個案子,也是死了四五個人。沒聽說過吧?為什麼呢?因為死的都是職業賣淫的女孩子……”
“他像條嗅覺靈敏的狗,”時山延看著光屏,“知道什麼能吸引大眾目光。”
陳秀蓮的案子裡都是“性侵”,“性侵”是這幾天的網路熱議,而劉晨很快就抓住了其中的“性”,趁熱打鐵地把大眾目光拉向賣淫兇殺案上。
“淫”這個字很奪眼球,劉晨就把這個字放大進自己的談話和文章裡,以此來滿足大眾的窺探心理。
“‘小姐’有人權嗎?我覺得是有的,”劉晨認真地說,“這也是邊緣人群,我們總要知道她們是怎麼構成的,為什麼會這樣,大眾不能總是迴避這些話題。我現在說的這個案子,督察局也在查,但還沒什麼進展。據我所知,這個案子裡已經確定死亡的被害人就有四個,都是賣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