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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斂提著紙袋進入辦公室,辦公室裡面有晏君尋和時山延。他跟晏君尋打招呼,看見時山延正在欣賞他養在玻璃牆裡的虛擬薔薇。
“據說是光桐區的新品種,”姜斂轉過椅子,坐下來,“要是你也喜歡的話,我可以再幫你向他們要一盆。”
時山延無聊地敲著玻璃壁,說:“我養在馬桶裡嗎?”
“那也……行。”姜斂咳嗽兩聲,主動略過這個話題。他看向晏君尋:“好訊息和壞訊息都有。”
晏君尋咬著棒棒糖的細棍,說:“你沒有找到人。”
“是的,”姜斂把紙袋內的裝在密封袋裡隔絕觸碰的全家福放到了桌面上,“這張照片上確實有除霍慶軍本人以外的指紋,但是搜尋區域資料庫後,沒有找到相應的匹配物件。我們接著對比了普利小區的出入記錄,還有相關企業的職員資料,都沒有能和它對得上的人。實際上,目前沒有證據能證明這就是兇手的指紋。”
停泊區的居住資料庫是近幾年在督察局的倡導下才開始建立的,以前區域內藏了很多鋼鐵加工的小廠子,為了不被查到,都會有意識地躲避資訊錄入,所以資訊收錄一直不完整。
“但是她既然有車,就一定會在某些地方留下痕跡。”姜斂推了下眼鏡,“你覺得她會在哪裡分屍?”
“家附近,”晏君尋把棒棒糖棍扔進垃圾桶,“或者就在家裡。”
“那她要有房子,”姜斂想了想,“還得是獨居。”
“怎樣算是獨居呢?”時山延近距離觀察著薔薇花,沒有回頭看他們,並伸出雙指點著自己的太陽穴,“這裡有人算同居嗎?”
“單獨居住。”姜斂想拿晏君尋舉例子,又想起胖達,隨即把話嚥了回去。他繼續說:“你在霍慶軍家裡有什麼收穫?”
“一個準備自學法律的數學老師。”晏君尋不想回憶那個房間,但是他看到了桌面上的照片。
照片很舊,四角泛黃。照片上的霍慶軍沒有資料裡那麼削瘦,他抱著幾歲大的兒子,搭著妻子的肩膀,坐在草坪上,對鏡頭笑得很滿足。
他們當時正在野餐,也許是什麼紀念日,霍慶軍專門請了攝影師拍照。攝影師拍得不錯,他們看起來幸福美滿,簡直可以當作美好家庭的宣傳照。
“你們通知他妻子了嗎?”
“霍慶軍的嗎?”姜斂把目光挪向全家福,“……聯絡不到人。”
晏君尋看著全家福神遊天外,他不想讓自己太過注意這張照片,可是他又不得不由這張照片開始聯想。
兇手跟霍慶軍搭訕的時候看過照片,她摘下手套,把照片舉到眼前看。霍慶軍應該很高興,終於有人能和他聊天了,哪怕是個陌生人。
她覺察到什麼了嗎?一個可憐男人的申訴。霍慶軍看起來那麼落魄,即便他很努力地在整理自己的生活,可是他從內部散發著黴味,那是遮掩不住的滄桑。
兇手把照片還給霍慶軍,她重新打量著他,用探尋的眼神。她從照片上看不到幸福,她只認識劉晨新聞裡描述的那個霍慶軍。
她一定很享受這個過程,這讓她感覺像是在統治一個神秘又狹小的王國。她自由地選定處決物件,再向他們施刑,劉晨的新聞就是她的備選名單。
“……你有在聽我講話嗎?”姜斂觀察著晏君尋的表情,他在說話的空隙裡看了眼時山延,時山延也在注視著晏君尋。姜斂放輕聲音,儘量讓自己聽起來沒有攻擊性:“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她作案有計劃性,從鎖定目標到接近目標,她都有計劃。被害人剩餘的屍體很難處理,尤其是現在,如果她放著不管,超過二十四小時後蠅蛆就會孵化。她平時還要工作,這是她每次都在週五動手的原因,這樣她才有時間解決屍體的問題。我懷疑劉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