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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卿玄自十一月一日的丑時二刻末離開福州府北上,一路上經過鷲峰山、太姥山、宮山緩步慢行。進入浙江境內後,先轉向浙江西部的千里崗山、仙霞嶺山、金華山等,神識所至:村舍物阜人安,城鎮人稠物豐,內心安然。又轉向東南前往五年前化為“血肉磨臺”的處州府十一縣,神識所至:昔日村舍蕩空,狼嗥廬頂的淒涼已不復存在,如今已是生民復業,村落安穩;昔日千戶之邑,十不存一二,榛荊生坎井,官廨無尺椽已是昨日黃花,如今已是人丁興旺,百業復盛,內心感慨。
不知不覺中,已是寅虎末刻,徐卿玄到達了處州府松古縣,俯視黑沉沉的大地,但見:一條蜿蜒綿長的河流呈南北轉東南走向,彎河兩側有兩座高達上千米的大山夾持,呈直線狀斷層三角面,好生險峻。見此心中暗道:“三日來自己一路北上,途經四省萬里之土,犁妖穴,滌惡氛,祛邪魔,與人、神頻繁來往。多歷市井駔儈,牽文泥跡,多背昔年恬然淡雅之志,神魂居然隱隱有一種風塵僕僕之感。不如在山頂尋個安靜之所,打坐潛修,天亮後找個樵夫、獵戶探問處州府實情後,再前往應天府亦不遲。”
計議已定,徐卿玄按下祥雲,很快便找到山頂上一片光滑的岩石,落祥雲於岩石上,盤膝而坐,吐氣凝神,靜息潛修。也不知過玄修了多久,突然間,他感到五臟六腑彷彿被萬箭所洞穿,渾身撕心裂肺的劇痛,咳嗽難制,下一刻喉嚨一甜,哇地吐出了一大口鮮血。他倍感頭暈目眩,百骸灼痛。正了正身,定心安神,運氣調息,如此約摸一盞茶的工夫後,稍感氣脈順暢,劇痛潛消,神魂安適,復入玄修。
不知培元固本了多久,耳聽得山野間的樵歌牧吟,便緩緩睜開眼。但見:面前群山間白霧茫茫,乾坤混一,虛無縹緲;一陣陣樵歌,一聲聲牧吟穿透“霧海”,迴盪在山林。徐卿玄倍感心曠神怡,目暗咫尺的林泉風味,口中輕嘆道:“從冷視熱,方知熱中之賓士無益;從冗入閒,始知閒中之滋味最長。”正輕嘆間,耳聽得“霧海”裡傳來一陣姑娘的哭泣聲:“爺爺,你等著我,我……接著又傳來“有沒有人,快救命呀……呼聲夾著哭腔,顯得又懼又急。徐卿玄的星目穿過“霧海”,很快便找到了呼救的位置點,化作一道金光而去。
眨眼間,徐卿玄便來到了一道山坡邊上,只見三步外一個身穿粗麻淡綠褙子的姑娘正趴在滿是石粒尖礫的地面上,頭頸懸在坡邊,雙手不住地往下亂抓,滿是哭腔地不住急切喊道:“爺爺……徐卿玄閃電般瞬移過來,來到姑娘左側蹲下往坡下一望,看到一個鬚髮染霜,皺紋如刀刻,約摸五十多歲,一身粗布舊裳的男人,正雙手牢牢抓著一條斜坡上生出的枯樹根,穿著草履的雙腳一上一下蹬在已後鬆動突巖上;耳聽得沙土石粒不住滾下霧氣濃騰,難見其底的斜坡,顯然是突巖難以支撐了。姑娘的雙手離老人尚有五寸,可任憑她拼盡全力,也難以逾過這五寸,抓住老人的手,唯有乾著急哭泣。老人雖危在頃刻,但雙目充滿慈愛地望著眼淚婆娑的姑娘,親切地呼道:“小蓮,別管我了,你快走,別再往下了,否則你我爺孫倆將一起墜入斜坡。”可姑娘如何肯離去。
徐卿玄見此,溫道:“老人家,不要著急,晚生這就來救你。”未待老人、姑娘回過神來,徐卿玄伸手越過坡邊,對著老人,神通一運。就在老人感到樹根將斷,自己即將墜落坡谷的一剎那,一股力量將他穩穩拉住,待他睜開眼後,已經身處山道上心中雖倍感奇異,然看到正趴在石地上,雙手不住往下邊抓邊哭的孫女,慈憐激動地道:“小蓮莫哭,爺爺安全了,我在這裡!”那姑娘一聽,急忙爬起來,轉身往後一看,興奮地帶著哭腔道:“爺爺!”便急奔過去撲進老人的懷裡,爺孫倆相擁而泣,相訴絕處逢生。
徐卿玄仍蹲在地上,直視下方,一雙星目透過“霧海”,斜坡底下的形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