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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注意到了大壯的情況，連忙拿出了最後一顆膽晶，就要給大壯吃下去。
可大壯卻擺了擺手。
“沒用了，浪費。”
大壯踉蹌的走到了牆邊，重重的坐了下去，才長長的撥出了一口氣：“終於可以歇歇了，累死了。”
寧凡像木雕似的，盯著大壯一動不動。
大壯齜牙一笑：“小子，看不出來，瘦瘦小小的，還挺沉。”
“你、你中……中箭了……”
寧凡牙齒在打顫，連說一句完整的話都困難。
大壯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洞，悠悠道：“輝子，別罵隊長，這一箭，沒人能抗住，他是在保護我們。”
“【十魂級】遠端攻擊，並且提前佔據了有利地形。”
喬菲低聲開口：“跑得慢了，我們全得留在那。”
輝子沒道歉，而是在看到大壯的情況後，哭得更厲害了。
“大壯！你他媽要幹啥啊？別他媽嚇老子！你掛了，我找誰還人情去啊？！”
輝子艱難起身，爬向大壯：“當初老子剛加入【野狗之家】，第一次出任務，你為了救老子，折了四根手指頭！老子還他媽沒還你呢！”
大壯笑笑：“罵我呢啊？你一個後來的，成了副隊長……讓我這個老人的臉往哪放？”
輝子痛哭流涕，鼻涕和眼淚混在了一塊。
他強行起身，跪在了大壯身前。
“我他媽求你了！你別死行不？！老子都他媽給你跪下了！”
大壯嘿嘿一笑，呼吸明顯變得厚重了許多：“我不是你爹，你跪我幹啥？”
“爹！你只要不死，我天天管你叫爹還不行嗎？！”
輝子聲音尖銳，喊得破音了。
“算了吧！我可不想有你這麼個不省心的大兒……”
咕嘟。
大壯的嘴裡，湧出了一大口鮮血，阻斷了他接下來要開的玩笑。
輝子哭得聲嘶力竭，不斷祈求著大壯別死。
“大壯哥，我還沒……沒請你吃牛肉呢……”
寧凡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哭了，而是毫無意識的流淚。
曾經的寧凡，覺得自己或許只有在母親離開的時候才可能會哭。
他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會為了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人而流淚。
這種窒息的感覺，讓他快喘不過氣來了。
彷彿一塊石頭，死死壓在他的心臟上。
就在一個多小時之前，就在這裡，大壯遞給了他一根牛骨。
“陰犬肉，別吃太多，瘴毒含量太高。”
“都拿命出來拼了，給自己吃點好的，這頓算我請你。”
“我們這狗窩裡，不興說謝謝，等你賺到了索拉，再請我。”
“川哥說了，你腦子比我們好使，我們信川哥，所以也信你。”
大壯眼皮已經垂了下來。
聽到寧凡的話，才艱難的挑了起來。
他的眼神越來越渾濁，雖然還在吐血，但是嘴角卻緩緩勾勒起了一道弧度。
“小子，我……挺喜歡你的……”
大壯想抬起手臂，卻怎麼也抬不起來。
他艱難轉頭，又看向了林川。
“川、川哥……我掛了……以後隊裡……沒盾了……你……再找一塊……”
話沒說完，大壯的眼皮越來越沉，直到再也抬不起來了。
寧凡的耳中嗡嗡作響。
背後的黑劍，也在微微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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