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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背後的勢力,或許能幫助他更進一步理清朝堂的局勢。
“大人的意思是上京城的那位會將在苦心經營多年的黨羽全數放棄?”
張老家主吃驚道。
“那位,哪位?”阿四兩眼放光,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
“江淮有不少官員都是武帝舊臣,樞相大人怎會輕易放棄。”
張老家主有些不解,這位大人身為武德司的指揮僉事,官職不低,怎麼對武帝舊臣一黨渾然不知呢。難不成他是有意試探我?
“張老家主知道的還真不少。”
阿四笑了笑,隨即冷哼一聲,不爽道:“大炎在官家的治理下繁榮昌盛,那些武帝餘孽視作不見,竟還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當真是不知死活。若非官家念及舊情,怎能容他們如此跋扈。不過此次北莽用兵,他們竟敢罔顧朝廷社稷,動搖國本,天理難容。”
原來幕後黑手是當朝的樞相趙為民。
武帝舊臣,哼!他們若真忠心於父親,就不該置黎民生死於不顧,行顛倒乾坤之事。
我看那趙為民不過是打著父親的旗號,為自己謀私罷了,誰到了他那個位置願意放棄手中的權力。
“老朽受教。”
“張老家主,官家聖心燭照,你的付出他老人家會記在心裡的。”
阿四再次出言安撫張老家主,隨後便拱手告辭,飛出淮香樓。
張老家主目送著阿四離開,心道武德司的人果然武藝超群,若是官家能派幾名好手相助,漫說在江寧,哪怕放眼整個江淮,也可與淮幫一拼。
張老家主拄著柺杖,來到了隔壁的屋子,還未伸手叩門,門便吱呀一聲開了。
“老朽,見過大人。”
如果阿四在場,一眼便能認出張老家主行禮之人正是他假借身份的正主,武德司指揮僉事寧紅妝。
進了屋子,張老家主正要向寧紅妝稟報方才商議的內容,只見寧紅妝一擺手道:“事情我已知曉,你且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吧。”
張老家主有些疑惑,官家決意整頓江淮官場,將武德司的指揮僉事大人派出來蒐羅證據這本無可厚非,只不過一個小小的飯局,何故先後腳來了兩位指揮僉事大人,真是怪哉。
心中雖有疑慮,但張老家主又不好過問,只得帶著疑惑離開。
“原來我的腰牌被他撿了去。臭小子,你知不知道給本姑娘惹下了多大的麻煩。”
想起那日鐘山石窟中她與阿四除了那層窗戶紙,其他該做的都做了,寧紅妝臉不自覺臊紅髮燙。
此番她奉命下江南暗中調查江淮官員不法之事,即便案情有了重大進展,她也不敢輕易暴露身份。阿四倒好,竟然假借武德司指揮僉事的身份,假傳官家聖意,與翟榮和江寧鹽商把事情挑明瞭,必然會激化江淮的局勢。
如今朝堂上已經夠亂了……這傢伙,真的是膽大包天,得想個法子保他一條性命。
寧紅妝頭疼不已,邪王萬人往出世一事還未來得及上報,不如兵行險著,一併向指揮使大人稟報吧。
心中有了主意,寧紅妝長呼一口氣,緊蹙地柳葉眉半鬆弛開來,“小色胚,你為何有興趣趟這趟渾水。”
話分兩頭。
寧紅妝這廂還在犯愁,阿四那邊也好不了多少。
深夜裡,除了秦淮河,偌大的江寧已經完全沉浸在黑暗之中。
忽的,一聲貓叫,阿四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辣塊媽媽的,魂都要被嚇掉了。”
阿四定了定心神,大喘了兩口粗氣,四周出奇的安靜,但隱隱感覺有淺淺的呼吸之聲勾著空氣微微波動,像一圈圈漣漪逐漸散開。
腳步一停,那細微的波動頓時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