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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的辦公室風格特點是最鮮明的,整潔乾淨,空氣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窗戶透亮,清一色的白。
周醫生在忙,李詩爾和邵垚森在他的辦公室等他。
左邊的櫃子裡,裝滿了牙齒樣本,李詩爾走過去,認真觀摩。
&ldo;不知道我小時候長蛀牙,順帶拔掉的那顆智齒,會不會也被呈在某個玻璃櫃裡做展覽?&rdo;她突發奇思異想。
邵垚森卻一點都不配合:&ldo;不會。&rdo;
&ldo;說不定就會呢&rdo;李詩爾不依,弱弱地小聲反駁。她覺得她牙齒長得還挺好看的。
下一秒‐‐
&ldo;你那牙醜不拉幾的,還被蛀牙齲壞染黑,你覺得能有幾分收藏價值?&rdo;邵垚森淡淡掃過去,語氣輕蔑。
一聽明顯就是為了故意氣她,可她偏不如他意。
就是不生氣。
氣死他。
李詩爾心情很好,不跟他一般見識,又轉向旁邊的瓶瓶罐罐。
各式各樣的藥品,琳琅滿目。
她挨個名字念過去,很多都是外文標註,看不懂。掃了一圈,終於在第二排看到一個中文的:康復新液。
淡粽色的液體,有點像小時候咳嗽時,她媽媽熬的那一大鍋冰糖燉雪梨。
目光在瓶子上停留一秒,並沒有什麼更深刻的想法。
她視線剛要移開,一隻手探入視線,指骨修長,手背淺青紫色血管透出來。
邵垚森拿起那瓶藥,看了眼,又擰開瓶口聞了聞,眼珠微微轉動。
&ldo;你在幹什麼?&rdo;李詩爾不解。
邵垚森從旁邊取了一隻乾淨的銀匙,將杯中的藥水倒在上面一點,然後拿到李詩爾眼前。
&ldo;嘗一下。&rdo;
&ldo;啊?這是外用的還是內服的?&rdo;她驚疑地瞪著他,全身心表示拒絕,&ldo;藥不能隨便喝,會死人的。&rdo;
&ldo;既能外敷,也能內服,死不了人。&rdo;邵垚森眼角是瀲灩的笑意,低低地誘哄她:&ldo;你嘗嘗看是什麼味道。&rdo;
李詩爾狂擺頭,腦袋向後縮出能有三層下巴。她機敏地嗅出其中必定有詐。
&ldo;你初二那年拔牙的時候,醫生給你開過康復新液,你還喝了好幾天的,忘了?&rdo;
這麼一說,李詩爾好像還真有點印象,但是‐‐
瞄一眼邵垚森嘴角有些過於肆意的笑,總覺得那裡面藏著些壞念頭,讓她絲毫不敢對他輕易信服。
李詩爾懷疑地盯著那&ldo;冰糖雪梨&rdo;,細微嚥了口唾沫。
她內心完全可以很誠懇地肯定,當下,連梁靜茹本人也無法給她勇氣下口。
&ldo;真不喝啊?那我就……&rdo;邵垚森佯裝可惜地搖頭嘆息。
&ldo;‐‐等等!&rdo;李詩爾喊住他,眉頭苦巴巴擰在一起,面露苦色。
考慮了幾秒,她深吸口氣,滿臉慷慨義憤,英勇就義。
試探著,再試探著,探出了一寸粉舌,舌尖在銀匙邊上輕輕一卷,像條靈活的美女蛇,一觸即離。
邵垚森喉結滾動幾下,移開眼,啞著聲音,問她:&ldo;什麼味道?&rdo;
李詩爾在口腔內咂摸,來回仔細品了品:&ldo;甜甜的,鹹鹹的,有點怪……&rdo;
她眉毛擠在一塊,皺著鼻子:&ldo;這到底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