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二合一)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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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月楚臨落下問語,月郤的臉色也越發僵凝。
他再顧不得渾身灼痛,強撐著坐起身。往常高束的頭髮眼下隨意披散,磨沒了意氣,反顯出些頹然張皇。
“大哥……你,你全都知道?那你為何——”他急切地在夜色中辨著兄長的臉,想要看清對方神情如何。
但還是模糊一片,甚而連語氣都沒多大變化。
月楚臨的問語落在頭頂:“阿郤,若不問,為兄怎能知道你會這般瞞我?”
“我……我只是——”
“只是覺得若被我知曉,定會苛責於你。”月楚臨截過他的話茬,“害怕叫我發現,斷了你一人的來往,是麼?”
月郤咬牙:“這幾日鬼域的人也在太陰城,再太平不過,帶她出去也不算危險。”
“阿郤,”月楚臨的聲音陡然冷下去,“你還沒回答我,你與奚昭,何時有了私情?”
“沒有,沒有!”月郤面色慘白,急急否道。
“沒有?”月楚臨輕笑一聲,“事已至此,你還在騙我。”
“沒有!”月郤陡然拔高嗓子,但因本命靈火離體,下一瞬就跟曬蔫了的樹苗似的,癱倒在床。
眼前一陣陣發黑,他下意識去抓月楚臨手中的琉璃球,卻怎麼也挨不著。
見月楚臨一動不動,他索性收回手,無力蜷在床上。
緩過那陣陡來的暈眩,他道:“當時是怕被你看見,所以才……才那樣,是不得已為之。而且綏綏她……並不喜我。”
月楚臨聽出了他話裡的別意:“但你心悅於她。”
月郤不作聲,並未否認。
月楚臨沉默片刻,忽轉過身。
“阿郤,若你耽誤了要事,便是血緣,為兄也不會留情。”他將那枚琉璃球握在掌心中,“既然事關性命的東西也能隨意給出去,那便暫且交由為兄保管吧。何時知錯了,再還給你。”
他帶著本命靈火出了門,月郤忽覺疼痛更甚,渾身的骨頭都彷彿放在了旺火上炙烤。心跳重到他自己都能聽見,最後一點力氣也抽離乾淨,像極被攔腰斬斷的樹,生命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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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聽太崖說月郤沒什麼大問題,但奚昭夜裡總想著這事。第一日天剛矇矇亮,她就去了他的院子。
平時來這兒l,還沒到院子,月郤的隨侍鶴童就會提前跑出來笑著迎她。
但昨夜來時沒看見那小童子,今天院裡也靜悄悄的,聽不見半點人聲。
奚昭打量四周一陣,確定沒瞧見鶴童的身影,索性直接進去。
最後是在臥房裡找到了月郤。
早在臥房門外,她就聽見了低低的呼吸聲。和破了的舊風箱差不多,乾澀嘶啞。
她察覺到不對,推門而入。
大熱的天,這屋裡跟蒸籠似的,待上兩三息就能讓人冒汗。
而月郤還和昨晚那樣躺在床上,地上有些白瓷碎片——應
是他想喝水,但沒夠著,摔碎了杯子。
他意識不清地蜷著,渾身像是被水洗過一遭,熱汗止不住地往外淌。面頰燙紅,嘴唇卻慘白乾裂。
更為可怖的是,他露出的面板上綻開了血紅的花紋,從頸子到手臂,如硃筆畫成。
細瞧之下,那些花紋竟真在朝外滲血。不光是血,還有淡淡的銀白氣息不斷外洩。
奚昭被這境況驚著,躬身喚他:“月郤,月郤?能聽見我說話嗎?”
月郤恍惚睜眼,轉瞬又闔上。
“綏綏……我沒事。”他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睡會兒l,就好了。”
這還叫沒事?
再這樣燒下去人都快熟了吧。
奚昭打了些溫